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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裹著的那隻腳膚色冷白, 淡青的血管爬在腳背上, 腳踝細細。
僅看區域性, 就能腦補出她的主人定然精緻而脆弱。
下一秒, 細高跟踩在鄭奇逸的頭上,研磨著向下踩。
鄭奇逸的臉緊緊貼著冰冷的地磚,姿勢不堪而狼狽。
慵懶的聲音從畫外傳入, 透著無邊漠然:
「你死了,我才會滿意。」
……
不用誰來說明,懷絮知道,聲音的主人是她自己。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她。
畫面停滯在這裡,像電影放到終點,畫面變成一片黑色。
但冥冥之中懷絮知曉,這不是她的臆想,而是確實發生過在她身上的事情。
只是她忘記了。
畫面碎片中的她冷淡無情,殘酷地逗弄被踩進泥裡的仇人。
但她心中卻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只是沉寂如死水,甚至還覺得很無聊。
被這種情緒沾染,懷絮站在臺上,眉眼流露幾分冷漠。
她跟著這股情緒向下陷,流沙席捲在她身邊,拖拽著她往黑暗中沉去。
那裡滿是荒蕪,只有無邊的死寂與永夜。
直到懷絮聽到一個微弱卻清晰的聲音——
「懷絮,你唱啊,我們都想聽呢。」
宋鶯時。
她被驚醒。
懷絮握緊麥克風,閤眼再睜開,直直抬頭看去。
宋鶯時遙遙站在她的正對面,又高又遠。
燈光映在她身上,她耀眼而明亮,溫暖而有力。
不知為什麼,看見宋鶯時,懷絮眼眶泛起溫熱的水汽。
滲進骨縫的陰寒被這零星的火點驅散,懷絮僵冷的身體漸漸回溫。
她張開唇,卻不知說什麼,最後輕輕笑了下,問宋鶯時:
「你想聽什麼?」
導演並未打斷她們的互動。
段覓猜測這段將會作為看點放出,她把麥克風遞出去。
麥克風順著練習生一個個往上遞,經過萬嬌,陸雪聞,陶欽,最後到了宋鶯時手裡。
宋鶯時攥緊麥克風,坦坦蕩蕩地點歌:
「你寫的歌。」
懷絮一怔。
她確實把歌詞寫出來過,但沒有給任何人看過,宋鶯時是怎麼知道的?
施書瑤沒想到她看中的苗子還有意外之喜,立刻道:
「你還會創作?」
懷絮如實道:「只是半成品。」
宋鶯時給她請的老師帶她瞭解過專業編曲的世界,但她還沒有工具和時間去嘗試。
她曾經寫過隻言片語的歌詞,有旋律在腦中不斷迴蕩盤旋,在專業人士面前,僅僅算是半成品。
施書瑤道:「半成品也行,你清唱吧。」
鄭奇逸要說什麼,施書瑤搶在他前面開口:
「鄭老師作為創作型歌手,一定也很期待。」
看到鄭奇逸那張臉,懷絮的眸光冷凝一瞬,她垂睫掩下情緒,忽然覺得不值。
被鄭奇逸影響狀態?
他不配。
這個思緒一閃而過,懷絮把鄭奇逸拋到腦後,閉眼找了找狀態。
沒有伴奏的清唱,最能展現人嗓原本的模樣。
懷絮的聲音清冷疏離,和人交談時像隔著層冰晶,平時這個聲色總讓人覺得無情。
聽她唱歌卻恰恰相反,聽眾會被充斥在字裡行間的情緒拽入旋律中,隨之沉淪起伏。
她在用感情唱歌。
她扛著現實重壓所以悶在心底的情緒,她常年孤身一人所以無處釋放的情思,和陌路人不可能觸碰到的她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