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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持這種心理的人不只是我一個人。對於我在走道睡覺,父親同樣什麼也沒問,好像也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事。雖然如此,但父親的態度明顯地下自然。
事實上,我討厭被人詳細地追問。或許,父親也和我一樣吧……
雖然生活在一起,我們彼此之間卻存在著某種難以掩埋,也無法掩埋的隔閡。也正因為無法掩埋,所以才能夠共同生活。
我一面想著各種事情,一面切著燙熟的南瓜。我打算做南瓜沙拉。南瓜的味道隨同熱氣冒出來,是香甜又可口的氣味。完成南瓜的基本處理後,我將青椒細切,洋蔥薄切,然後剝掉煮熟的雞蛋殼。本來害怕雞蛋煮得過熟,不過感覺上蛋黃剛好全熟。
我不禁得意自己真是有一套,同時試著咬一口蛋黃,嗯,好吃極了,還保持稍許柔軟。然後將所有材料放入沙拉碗,用沙拉醬攪拌均勻。最後在用胡椒調味的同時,巧進來了。
“可以拿啤酒嗎?”
“等一下。”我開啟冰箱,取出兩罐啤酒。父親回來以後,冰箱裡理所當然地冷藏著酒類。
“兩罐夠嗎?”
“先這樣吧!”巧接過啤酒後並未立即離開,反而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我。
我以關切的語氣問:“很累吧?”
“嗯。”巧率真地點點頭:“可是很快樂。”
“真的?”
“你爸爸給人的感覺很不錯,個性開朗且容易相處。可是我還是很焦躁,因為沒有想到他會回來。何況,時機非常不對,我這頭髮和這張臉……”巧哭喪著臉,望向天空。
雖然誇張,但他的優點就是做這種動作時,絲毫不會令人討厭。
我嗤嗤地笑著,說:“很華麗呀?”
“頭髮?還是臉孔?”
“兩者都是。”
三天沒有見面,巧徹底變成另外一個人。烏黑的頭髮染成了漂亮的金色,臉孔浮腫,右眼旁邊和嘴唇邊緣瘀青,看起來簡直就是才剛和人打架的下良少年。我摸摸他的頭髮,比以前稍微粗糙些,有點像是玉蜀黍的須。
“頭髮要怪姊姊,臉孔是山崎學長弄的。”
“兩個都是你不能抗拒的人物。”
“對呀,所以我無法抱怨。”巧伸手向沙拉碗,捏了一塊南瓜丟人口中。接著,緊皺眉頭,呻吟出聲:“唔。好痛!不過,味道不錯。”
“嘴巴也破了?”
“都快爛掉啦!”
“喝啤酒不要緊嗎?”
“不行,痛得快死了。”
但是,巧雖然嘴裡喊痛,卻又再吃一塊南瓜。他的吃相實在可觀,嘴巴張開,丟入南瓜,用力咬著。對於不太喜歡活動身體的我來說,他那種豪爽姿態看起來非常有趣。或許因為襯衫袖管捲上,露出壯碩的胳膊,每次他的手挪動,包覆著骨骼的肌肉就平滑地隆起。
“可是面對你父親,我又不能拒絕。”
“真的嗎?”
“當然真的。”說著,巧的身體側向門邊,窺看客廳,然後馬上縮回臉孔,把臉靠過來。
我們的嘴唇輕輕對上。父親就在外面,我們卻還是接吻了。我有點高興,也有點害羞。能夠若無其事地做這種事,也是巧的優點之一。
“晚飯快做好吧!我餓了。”
“嗯,快好了。”
“我覺得你會煮飯做菜,真的是太好了。人生之中,飯菜好吃最重要,如果晚餐能夠吃得充實,就是一整天的幸福了。”說完,巧回客廳去了。
或許他只是說出心裡想說的話而已,但,這樣反而令人高興。
巧一回客廳後,我立刻聽到父親和他的笑聲,兩人似乎在看白天錄影的棒球轉播。
“啊,這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