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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去，倒也不是純粹的無事退場。

等她走了，鄭嬋重新跪倒在沈朝元面前。

&ldo;你怎麼又跪了？&rdo;沈朝元無奈地問，&ldo;你不是又想哭吧？&rdo;

&ldo;哭也沒用。&rdo;鄭嬋說完這句話，猛然伏下磕頭，重新抬起臉時，額頭滿是青紫，甚至有血。

沈朝元嚇呆了。

鄭嬋到底什麼毛病，怎麼不是哭就是自殘？

&ldo;我，我給你叫太醫！&rdo;

&ldo;不用了，我這點傷不要緊……&rdo;鄭嬋嘴上這麼說，其實痛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她緩緩說道，&ldo;這都是奴婢活該的，奴婢做的事，萬死不能贖罪，我沒有死，只好用這個暫且還您一點。&rdo;

&ldo;你做錯了什麼事，何必要這樣贖罪？跟我有關係嗎？那我原諒你好不好？&rdo;沈朝元問。

&ldo;您原諒奴婢，奴婢卻不能原諒自己，您如果知道奴婢做了什麼……&rdo;

鄭嬋暈乎乎地前後搖擺了一會兒，摸著地勉強找回平衡。

沈朝元疑惑地看著她。

&ldo;如果您知道，您也不可能原諒奴婢，小姐更不會。&rdo;鄭嬋竟然還能繼續說。

&ldo;我願意原諒你。&rdo;沈朝元認真地說。

鄭嬋失措片刻，苦笑道：&ldo;是，您心地善良，和您的母親一樣。&rdo;

但她依舊不認為，沈朝元能原諒她。

她能說這種話，是因為她還不清楚當年她究竟做了什麼。

&ldo;那你到底做了什麼呢？&rdo;沈朝元問。

她總覺得鄭嬋對自己有一種詭異的歉疚感，難道今天鄭嬋終於肯說出真相了？

沒錯。

她肯說了。

也許是因為笄禮與和親的事給了鄭嬋莫大的打擊，她的愧疚達到頂峰，她再也無法繼續隱瞞，她將沈朝元所承受的一切委屈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她認為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無法贖罪，也無法繼續隱瞞，她無法改變沈朝元的悲劇，便讓沈朝元決定對她的處罰，前提是，在得知一切後。

&ldo;當年，世子和世子妃將您交給奴婢，讓奴婢帶您逃走……&rdo;

那時的鄭嬋，年紀不大，年滿十八，世子妃說等回去後，要給她物色一個好人家。

但一場刺殺改變了一切。

世子妃親自將襁褓裡的沈朝元交託到她懷中，她要陪著夫君，讓鄭嬋保她女兒平安。

&ldo;奴婢親口答應她，一定會送您回家。&rdo;

但是，世子妃低估了這些刺客的決心，他們要的不是世子死，是將世子和他的血脈斬盡殺絕，連女嬰也不放過。鄭嬋逃離不久，便發現了尾隨的刺客，她假裝不知，一邊保持逃離的速度，一邊在心中思索對策。

&ldo;那時候，奴婢很怕，不是怕死，是怕和您一起死。&rdo;

鄭嬋只是雙十年華還不到的少女，即便武藝高強，遇到這種情況也不免慌亂。

她那時還沒想到引開刺客的辦法，她第一次獨自應付這種局面。

抱著嬰兒的她不可能單獨力戰數十刺客，她很慌張，那是野外，她沒地方躲，找不到人幫。

在這種緊急的時候，她忙中出錯，竟然摔倒了。

&ldo;奴婢沒有抱緊您，您飛了出去。&rdo;

還在襁褓中的沈朝元，撞在了不遠處一塊石頭上，鄭嬋正想要衝過去將她抱起來繼續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