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陸家二郎(第1/2 頁)
陸蘊詫異地看了小女兒一眼,尋思著敏娘什麼時候這麼向著寧娘了。
他不免又看向了大女兒,卻正好對上了陸元寧怯懦的眸子。
“阿爺,瑾表姐真的有這麼可怕嗎?”陸元寧垂下眸,諾諾地問道。
陸蘊的呼吸頓了頓,想起了剛剛陸元敏說的話,不禁覺得十分有道理。
寧娘這般軟弱可欺,去了尚書府,確實只有被人欺辱的份兒,畢竟他也是見識過瑾孃的牙尖嘴利的。
可若不去,難免要落人話柄。
想了想,陸蘊便道:“你別聽敏娘胡說,瑾娘只是性子直了些,人卻是沒什麼壞心的,只是阿爺突然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你初來都城,禮儀規矩尚沒有學會,這般貿然上門,若是鬧出什麼笑話就不好了,還是等過些時日再去吧!”
還是等他跟二叔通了氣,趁哪天二嬸和瑾娘她們不在府中的時候再去吧!
陸元寧乖巧地點了點頭,“女兒明白了。”
可別看她表面穩如老狗,心裡其實慌得一批。
她倒不是怕陸瑾娘,畢竟一個小娘子能可怕到哪裡去?無非就是喜歡挖苦諷刺人罷了,只要當她是放屁就能完全抵禦攻擊。
她怕的是尚書府的陸家二郎啊!
雖然有關陸家二郎的記憶已經非常久遠了,但她永遠都忘不了那些年被陸家二郎支配的恐懼。
她猶記得前世她也是剛進京沒多久,父親和繼母便帶著她去陸家拜訪二叔祖父。本來對於尚書府一行她是非常期待和憧憬的,哪知道那天會成為她的“噩夢”。
因為那天她不僅被陸瑾娘當眾羞辱了一番,還從此被陸家二郎給糾纏上了。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陸瑾娘邀請了京中的貴女們來尚書府賞菊品茗,當她和英娘、敏娘被帶到後花園的時候,恰好遇上一群貴女們在作詩。
陸瑾娘見到她們,便當著眾人的面吹捧了她們一番,說她們父親是慶曆二十年的小三元,才華橫溢、驚才絕豔。所謂虎父無犬女,她們姐妹三人自然也差不了,便要她們當眾作詩一首,來讓眾位貴女開開眼界。
她當時惶恐極了,尤其是對上那些貴女們看好戲的眼神,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這樣就能避免尷尬了。
可陸瑾娘哪裡會放過她們,在英娘作了一首好詩的前提下,還要繼續逼著她同敏娘作詩,直到將敏娘逼得暴跳如雷,將她逼得不知所措,那些貴女們才鬨堂大笑。
其中一部分是嘲笑陸瑾娘從哪裡找來的窮酸親戚,另一部分則是在嘲笑父親這個小三元名不副實,說定然是因為延陵陸氏的名號,才讓父親連中了三元,否則若一個人真的才華橫溢,怎會在殿試後寂寂無名,在仕途上也沒有多大作為。
敏娘是個暴脾氣,豈能忍受別人羞辱自己的父親,當場便衝上去和一個笑聲最大的貴女扭打在了一起。
她雖然嚇壞了,但心裡也存著怨氣,正是那股怨氣不知何時生成了勇氣,讓她也不顧體面地朝陸瑾娘撞了過去,誓要跟她拼個你死我活。
誰知道好死不死的,斜刺裡突然竄出了一個人,及時地拉開了陸瑾娘,害得她一個慣性衝進了花叢裡,實打實地摔了個狗啃泥。
她發誓,那是她活了十三年最恥辱的一天了。
她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給扶起來,然後又是怎麼被朱氏給帶回家的。
因為當時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裝死。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天把陸瑾娘拉開的人是她的胞弟陸二郎,而將她從花叢裡攙扶起來的人竟也是陸二郎。
本來吧,這一切可以當做是孩子間的一場鬧劇,可是陸二郎不知道腦子裡是哪根筋牽錯了,非得跳出來說要對她負責。
說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