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三章:敗局(第1/2 頁)
蕭容衍置若罔聞,抬腳朝著玉臺之上走去……
慕容瀝瞧見自家九叔,鼻翼煽動,可一想到自己是燕國的皇帝又生生忍住。
他垂眸看了眼懷裡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母親,忍住淚水,先抱自己母親的遺體回寢宮,將母親安置好,又命禮部安排喪儀,連衣裳都沒有來得及換,便重回大殿,商議此次大周發兵攻打燕國之事。
慕容瀝回來之時,聽到此次隨蕭容衍一同回燕都的官員,與朝中大臣們說此次攝政王遇險之事。
「幸虧攝政王是讓攝政王車駕按照最初劃定的路線而行,而攝政王微服前往旁的城池巡視疫情,這才沒有讓九江王得逞,否則……攝政王怕就不能站在這裡了!」隨行官員說起這些,表情還是心有餘進,一陣後怕。
那些九江軍火油羽箭直直朝著攝政王的馬車招呼,幾乎將那馬車毀了個乾淨。
當時攝政王要是在馬車裡,怕是絕無活路的。
「皇室宗親聯合藩王作亂,不僅要殺本王,主要目的還是殺大周皇帝,本王已經得到訊息,大周皇帝在奪下西平之後,已將九江都奪下了,且大周已經調兵前往燕國邊界……」蕭容衍坐在皇帝下首的攝政王位上,轉動拇指扳指,語聲沉重,「或許,此刻我們說話的間隙,大周的大軍已經殺入燕境了!」
朝臣們想到之前西平的戰報中說,攝政王抓了西平王的家眷,還殺了西平王的兩兒子和世子妃這才救下了大周皇帝,大臣們想問……又不敢問,只能就大周或許已經開始攻打燕國商討。
「如今燕國疫病未消,戰事又起,這是朕的過錯!」慕容瀝從大殿後方進來,拎著衣裳下擺朝著玉臺之上走來,「當初燕國在萬不得已之際,遣使前往大周求和,定下賭國之策,此次又是我們燕國皇室宗親與藩王作亂,在內意圖控制朕,在外悄然埋伏……險些害了大周皇帝性命!朕錯在……身為皇帝不能鉗制皇室宗親和藩王,錯在……身為皇帝卻沒有早早發現燕國隱患。」
「陛下……」燕國朝臣聽到自家皇帝如此說,忙道,「若非陛下提出賭國之策,燕國怕是早就撐不到現在了,這如何能是陛下的錯!」
「是啊,陛下!陛下雖然年幼,可已經顯出雄主威儀和胸襟,是臣等沒有能好好輔佐陛下,是臣等的過失!」
大臣們跪了一地,紛紛告罪。
慕容瀝朝著自家九叔看了眼,似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拳頭緊握,咬緊的口腔裡充滿了血腥味,才低聲開口:「現在不是論罪的時候,一旦開戰,受罪的是百姓,犧牲的是將士!故而……朕決意,遣使前去尋大周皇帝求和,割地求和!若……大周不願意,那燕國就退一步,自此向大周納貢、稱臣。」
「陛下!陛下不可啊!」
「納貢,稱臣……我們泱泱大燕,就成了如同那東夷國一般的附屬國了啊!」
慕容瀝不顧百官的哭求,再次開口:「朕……會下罪己詔,祈求上蒼寬恕,讓疫病早日消除,使百姓不再受疫病之苦。」
慕容瀝知道自己或許並非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可他在努力做一個好皇帝,做一個能少讓百姓受苦的皇帝。
前錯已經鑄成,慕容瀝不能因此就頹廢下去,他既然是燕國皇帝,就得擔當起來,不能什麼都指望九叔。
蕭容衍回來的匆忙,還未同慕容瀝商議過此事,沒想到慕容瀝就已經下了決斷。
原本蕭容衍也是要勸說慕容瀝降的。
經過藩王埋伏白卿言一事,蕭容衍已經意識到燕國藩王對燕國來說是肘腋之患,且蔓草難除,幾位藩王聚力,與朝中皇族宗親相互呼應,隨時都能將慕容瀝推下皇位。
這樣的燕國,即便是燕國賭國僥倖勝了,燕國真的做到了一統天下,不削藩……藩王的隱患只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