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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賓客們也登時圍攏了過來,想聽聽素來殺伐決斷的暴君對著君後能說出何等體己話。
那喜婆唱著儀式,示意商沅先來。
霍戎勾勾唇角,從喜袍的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商沅。
這步驟向來是最引人起鬨叫好的,也不知由誰試探叫了一聲好,圍觀的眾人看陛下並未壓制,反而面上含著淡淡喜色,都喧喧嚷嚷的笑鬧起來。
「這是君後給陛下寫的信麼?」
「陛下竟然還放在袖中珍藏……嘖嘖嘖,真是羨煞旁人……」
「念出來念出來!」
商沅在眾人的叫好聲中接過信,忍不住狐疑的看了看霍戎。
也不知這信是暴君找誰寫的,倒還是有備而來。
「臣有幸與陛下少年相識,銘記於心,每每仰慕陛下威儀,此生無以為報,只願常伴君側,日夜陪伴……」
商沅臉頰緋紅,越念越覺得不對勁。
不對……這不是他逃跑之前寫的信的改良版麼?
怎會陰魂不散的再次出現……
商沅用眼角飛快一掃,霍戎正含笑望著自己。
再念了幾句發現也許是自己多想了,總之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句話,撞幾句也正常。
他咬著牙柔下聲音念那信,好似真的愛慕了暴君良久一般。
這信寫得滿是情思,在場的人也不會去辨是否真心,皆隨著商沅念信叫好,氣氛登時鬆快熱烈。
商沅抬眸,恰撞進霍戎沉沉的眼眸中。
依然宛如深淵寒潭,卻被滿室的喜慶之色映出幾許微光。
商沅浮現詭異的思緒,似乎在這一刻,他們真的只是普通的夫夫,在此並肩而立互訴衷腸,接受眾人帶著笑意的祝福起鬨。
商沅唸完,便輪到霍戎。
在場登時安靜,畢竟陛下威懾天下,年紀輕輕狠辣奪位,也不知這樣的人,能對君後傾訴何等心意?
霍戎只輕笑了一聲:「朕曾有一首詩,念給君後聽,月出風雨定,解珮夜添燈,此情何處問,眉間心上尋。」
話音一落,周遭登時響起吹噓叫好聲。
然而霍戎語氣含笑,眼中卻並未有多少笑意。
商沅定在原地,腦海忽然掠過紛亂模糊的畫面……
是少年時的原主,大約也就是十四五的模樣:「殿下,你上元時為何會做那樣的詩,難不成有了……心上人?」
霍戎低啞的少年音響起:「有了。」
「那……你給她看過麼?」
「看了又怎樣?」霍戎抬眸,緩緩看向自己:「他那腦袋也不靈光,就算看到了,也猜不出是寫給他的……」
「那殿下今後打算如何做?」
霍戎望著尚蒙在鼓裡的少年,眼眸含笑:「只能請他在府邸乖乖等著,我奪得軍功儘快返京,再拿著詩去上門提親。」
鞭炮聲噼裡啪啦響起,分不清是夢境抑或是過往的畫面,盡數碎為灰燼。
商沅只覺得心臟狠狠一抽痛。
他看到一道炙熱的,從來沒有冰封過的少年眼眸。
那是霍戎……看向原主的眼神嗎?
恍惚之中,已隨霍戎登上帝後的車輦。
飛龍玉輅,銀臺排仗,滿是天家氣象。
兩人並肩而坐在車內的紅羅繡雲龍褥上,下裳交疊,透著旖旎曖昧。
商沅察覺到二人喜服花色相互應和,就連腰間玉革帶都暗含交合意味,登時覺出燥熱。
他轉頭,看向車外。
也是湊巧,恰看到霍從冉在車駕之外策馬跟隨。
在原書裡,霍從冉和商闕聯手勾結外敵,天怒人怨,暴君率軍平息了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