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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
如何處置?
“自然是有過必罰。”
趙無恤起身,繞過案几,下到堂上,踱步走到了井的身邊,在他面前緩緩抽出了少虡劍。
他單手持劍道:“餘聞吳中寶劍,千錘萬鍛,能識人心,羊舌司馬,可有此事?”
“有之!”
趙無恤頷首道:“若他說的是妄言,殺人後血流滿地,若是真話,則血濺二丈白絹,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說罷,他手中的那把劍,便擱在了井的脖頸上,只需一劃,就能讓他頭顱落地!
堂下眾人,都盯著那柄閃爍青金色光芒的寶劍,與井關係不錯的幾名兩司馬和伍長嚥了咽口水,以為君子震怒之餘,便要將井當場斬殺,以儆效尤。
小童敖看著眼前這一幕,忍不住捂住了眼睛,他信以為真,當趙無恤真的要將井一劍殺了,試一試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井依然低著頭,一動不動,只是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卻不後悔今日此舉。
“罷了,如此一來,我也算是為君子效死了……”
卻聽趙無恤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要如實回答……”
“既然你家姊妹被趙叔齊所囚,你為何還要將他的信使擊殺,這樣一來,你家姊妹的性命,不就保不住了麼?”
井心中一痛,淚流滿面,但仍然低著頭說道:“小人雖然是一個愚鈍的在野之人,可也知道報恩之心。君子將我從氓隸野人裡提拔為伍長,推衣衣之,推食食之,在成鄉又多次稱讚我善於領兵,在堂上賜席,再升我為兩司馬……”
“井無能無德,不能以死報之,半年前做下一次背叛之事,已經是後悔不已,如何還能被人再三利用?我這番話無半句虛言,請君子斬下小人的頭顱,血必濺於樑上,以證我忠心!”
趙無恤看著少虡劍上,對映出自己的眼睛,思索著其中的厲害計較,他孰視良久後,才唰的一聲收劍入鞘。
“少虡寶劍,只飲王侯卿士之血,你,還不夠格……”
接著,趙無恤卻將井歷次犯下的過錯一一道來,方才被利劍加頸,還能絲毫不動的井頓時滿頭大汗。
“為他人之眼線,潛藏於鄉中,遞送訊息,是為諜也!王孫,《趙宣子之法》中,若是抓獲間諜,是如何處置的?”
王孫期背誦道:“稟君子,晉成公六年,晉人獲秦諜,殺於舊絳之市,暴屍六日。”
“好!此為一罪。你委質效忠於我,卻隱瞞要事不報,是不忠於主,此為二罪;你還自作主張,未稟報鄉司馬,私自邀同黨羽設伏,差點引狼入室,害我成鄉軍民出現死傷,真是愚不可及,此為三罪!”
“三罪相加,你有三條命都不夠本君子誅殺,但念你半年來練兵勤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又能幡然而醒悟,將奸賊擊殺,就饒你一死。”
堂上希望井能活命的那部分人舒了一口氣,井也不可置信地睜開了眼睛。
卻聽趙無恤又提高了聲音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井向趙無恤稽首道:“君子對小人之厚恩,小人沒齒難報,今生今世斷不敢再有背主負恩之舉,願受嚴懲!”
趙無恤對此不作回應,只是硬邦邦地下令道:“二三子,將他押下去,也好叫全鄉軍民知曉,我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井被拖出鄉寺外,當著百餘兵卒和國人的面,被打了大杖加身二十,小杖擊腿二十。打完以後,他的脊背血肉模糊,大腿上也全是傷痕,瞧得好心過來攙扶的小童敖都不忍心細看。
井的四名下屬,則處罰減半,趙無恤也不想將他們向自己報信的事情公之於眾,讓井知曉。至於那個重傷的,無恤當著眾人的面,大聲囑咐成巫妥善治療,說是先記在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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