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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和酒讓她平靜了一些，聞人月終於想到女兒的身體有多差。

可是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當時的憤怒做不得假。她沒辦法接受女兒的任何忤逆。

如果清清當時能和自己認個錯，好好保證解釋清楚，並保證下一次不再犯錯，也許她就不會憤怒到失去理智。

每次清醒過來後，偶爾她會想，她聞人月在整個上流圈子裡，已經成了個笑話。

她驕傲了半輩子，臨到最幸福的時候，卻被婚姻這件事狠狠打了一巴掌，徹底顏面掃地。

年少時，天之驕女的自己，為了那個背叛自己的男人，和老爺子大鬧一場，父女離了心。

這些過往，在經歷背叛之後，全部變成了更加鋒利的劍刃，一刀一刀的凌遲她。

那麼，她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清清，又是如何看她的呢？

是不是也覺得自己的母親是個悲劇，荒誕的笑話？

「哈哈哈哈…」她低低地笑出聲，邊吐出煙圈邊笑著咳嗽流淚。

聞人清一進房子，小翠連忙去放熱水。

「小姐，我去給你端薑湯，你喝了先進去泡個澡。」

雖然後來有給聞人清撐傘，小翠卻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她每次看到聞人清，都會想到自己在家的小妹妹。小妹妹是留守兒童，和年邁的爺爺奶奶在一起。

雖然面前的聞人小姐，出身比起她的小妹妹要富庶許多，可人的愛是沒辦法代替的。

聞人小姐生在這樣的家庭，幾乎沒有一點愛。

聞人清沉默不語，她喝了薑湯，進浴室去泡澡。進門時，忽然轉過身：「幾點了？」

小翠愣了一下，開口道：「四點半。小姐泡會澡，我去給你沖防感冒的藥。齊老師那裡我去替您說一下，她會理解的。」

齊老師是今天晚上按照課表來給聞人清上課的人。小翠擔心小姐急著去上課，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

往常夫人一旦動怒，小姐總會沉默很久。看著像是傷心了。

這次反應卻很平靜，讓小翠都有些擔心。

「小姐。」小翠猶豫片刻開口道，「以後再遇到那樣的事情，你就讓讓夫人。你們是親母女，她心裡肯定也是疼你的。您快進去泡澡換衣服吧。」

聞人清沒說話，漆黑的眸子清亮的像塊黑色寶石。她動了動唇：「我的手機給我。」

小翠一愣，沒想到這個時候聞人清第一件事，竟然是找手機。

手機送到手裡時，聞人清垂著眸子，點開小糰子發來的對話方塊。

她眼裡淺淺化開一片溫柔的光，淋濕的髮絲也繾綣地蹭過手機螢幕。

她緩緩打字：「嗯，到家了。」一切都還好。

只是這個暑假，突然有點長。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下了一整夜。

因為和好朋友昨天去了海洋館，季薰心裡可開心了。

她第二天沒忍住，給聞人清打了電話。那頭接起來的聲音帶了幾絲沙啞，還偶爾有咳嗽。

奶燻小朋友的小白手，一下子從小美麗腦袋上挪開，有些擔心：「清清，你怎麼感冒了？」

小美麗不依不饒的把腦袋往季燻面前送，努力在沙發上打滾，露出白白的肚皮，企圖重新吸引小主人的注意力。

可是季燻卻顧不上它。

「是昨天回來的時候，路上淋了雨嗎？還是昨天晚上清清你衣服穿少了著涼了？」

下著大雨的夜晚，屋子裡連溫度都降低了幾度。

奶燻小朋友拉著那頭有些沉默的聞人清，叨叨叨的問。

她幾乎就要順著手機，直接爬到那頭，去摸摸人家額頭燙不燙，有沒有發燒。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