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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決定。
一輛輕簡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口,阿術忙著替雨薇把攜帶的醫械藥材一件件搬上車,又利落地打起車簾,扶了雨薇上車後,才斜坐在車頭。
“阿術。此次去江夏可不是什麼好差事,連累你了。”雨薇嘆了口氣。
“先生說哪裡話。”阿術略帶靦腆地低頭。
雨薇感慨地看了他一眼——幾月前,她隨駕離京時,皇帝特准她自帶一名家僕,因阿芷女子的身份不便隨軍,她便帶了阿術。阿術雖不多言辭,但處事細緻穩妥,恪守以禮,更能助她掩藏女子身份,這一路相伴,無異於雨薇最得力的助手。
此時,耳邊響起蹄聲,數十騎人馬遠遠馳來。
“是護送先生的人馬來了……”阿術話還未說完,卻倏然呆住。
只見為首的那人,著一身輕甲騎在一匹白馬上,緩緩靠近過來,那熟悉的眉眼也在眼前一點點擴開。
“子上……“雨薇也不由愣住。
“末將奉陛下命,護送大人去江夏。”他在馬上抱了抱拳,眼神淡漠而疏離。
雨薇愣然無語,眼前的司馬昭較之半年前黑瘦了許多,依然帥氣的臉上少了那份揮灑不羈卻多了些許成熟穩重。斜陽映出他錦衣白馬的剪影,一如當初第一眼見時那般清傲挺立。曾經的一幕幕還浮現在眼前,乍然重逢,心下卻有了種平靜地釋然。
“有勞少將軍了。”
她的嘴角綻出溫暖的笑靨。
江夏,曹軍營房
右將軍徐晃略帶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瘦弱的太醫令丞:“江大人一路車馬勞頓,還是稍作休息幾日吧。”
“不必了。下官負皇命而來,不敢疏怠,還請將軍簡述一下軍中疫情吧。”
徐晃聞言斂容道:“此番瘴瘧非同以往,大軍之中已有三四成染上瘧疾,且症多兇險,入夏以來,單就在下這一部,死損兵士已達數千,更不知銅陵、洞口等幾處營盤情勢如何……”
“都是瘧疾嗎?”雨薇道,“在下想前去實地看看。”
徐晃微微一愣,隨即便點了點頭:“在下陪大人前往。”
數萬大軍的營盤佈局緊密地駐紮在山下一原平地上,兩條縱橫的河渠經過營地,少了落差水勢的河流形成了一彎無波的靜水。
雨薇一邊走著,一邊聆聽著軍中兩名醫官的敘述。兩人之中,年紀較輕的那個名叫文琪,俊逸而有識。年長那個名叫鄭風,卻是沉穩老練。
“長江之域本多瘧疾,軍中士卒多為北人,不慣這江邊溼瘴悶熱氣候,才入夏,這瘧病便在軍士中肆虐,感染者初時只是畏冷寒戰,然後便高熱昏厥,直至大汗淋漓後才見熱退。這症狀多日或隔日便發作一次,病者全身無力或伴有吐瀉,嘔血,直至後期,腹內巨塊,出血不凝而亡,凡感染者九死一生……”文琪道。
“可採取了什麼措施?”雨薇皺眉。
鄭風答道:“我等已將感染瘴瘧者隔離在前面幾個營帳之內,治療之法多以清熱保津為主,但療效並不十分顯著。
雨薇贊同地點了點頭,見前方是以木柵隔開的幾個營帳,便向前走了過去。
“大人……”隨行的幾人皆驚愕攔阻。
她卻坦然一笑:“不妨事的,既確診是瘧疾,便不是一般接觸能傳播的。我自己會小心的,你們先不必過來了。”
一行人聞言皆止了步,只有文琪道:“那在下隨大人進去。”
雨薇見他表情堅定,便不推辭,只命人取了兩方布巾和一些布條來,用布條扎住了袖口和褲腳,又以布巾包了頭矇住了口鼻,這才與文琪一同進了疫帳。
“這是重症疫營,共住了五百多人。”文琪邊引路邊解釋。
饒是已有了心理準備,雨薇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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