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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開口跟身後的人說聲感謝，一回頭，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反而像被人當眾甩了一耳光都不及的難堪。

杜明誠鐵青著臉，一把擁住陳小辛的肩膀就往酒吧外走去，什麼話也沒有。

陳小辛感覺自己的臉色比剛才在酒吧裡的更難看，那時她只覺得憤怒與無措，此時卻是無法解釋的深深的羞愧，滿是被老公捉姦在床的那種慌亂，見鬼了，她幹嘛覺得杜明誠面無表情的臉好可怕好想馬上低頭跟他認錯。

天知道，她為什麼要認錯，要認哪門子的錯？

杜明誠將陳小辛輕推入車子前座，一聲不吭地開車上路，臉色依舊鐵青。

他不說話，陳小辛更不敢開口說話，也不知道能開口說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沉悶的氣氛快要將陳小辛逼瘋的時候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陳小辛才發現他們到了沿江邊。

“你跟那夜未眠酒吧有什麼關係？”杜明誠陰沉的聲音傳來，兩個人依舊坐在車裡。

陳小辛僵硬地坐著，不敢說沒關係，要是沒關係她何必受到這樣的待遇，杜明誠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出來，可是麗人的身份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偶爾在那邊駐唱。”

“駐唱需要陪客人喝酒嗎？還被人扣在那動都不敢動？看不出來你是這樣容易招惹的女孩子嘛。”杜明誠把話說出口後心裡就後悔了，他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說她可是他控制不了，他氣瘋了，剛剛要是晚來一步，不知道她還要受多少委屈，一想到那個男人狠狠抓著她的手要把她吞下腹的猙獰樣他就忍不住憤怒。

一直強忍著委屈的陳小辛，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一直對杜明誠綻放甜美微笑的臉第一次那麼嚴肅的看著他：“容易招惹？你是想說隨便吧？是啊，我是很隨便，要不然也不會隨隨便便跟人上車還跟人接吻，現在不就是被人拉拉手嘛，有什麼好介意的。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為什麼那麼生氣？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的不是嗎？”

說著說著，陳小辛忍不住把這麼多天來積壓在心底的怨懟發洩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原諒我一時的口不擇言好嗎？我只是，一時太著急了。”杜明誠被陳小辛一連串的問話問住了，他知道自己剛剛那話傷了她的心，他知道眼前這個梨花帶淚的女孩不是那種隨便的人，他也看到剛剛在酒吧裡她的掙扎與無力，他更知道自己那晚吻了她之後就消失不見有多過份。

“對不起？不，你沒有錯，沒什麼好道歉的。”

“你別這樣，艾米。”

一聲“艾米”像是一盆冷水從陳小辛頭上倒下，瞬間清醒了，她在幹什麼？她剛剛是在責問杜明誠還是要他表示些什麼？他連她的真實名字都不知道，他們真正算起來只是稍微熟悉的陌生人而已，更何況他剛剛還幫了她。

“抱歉，是我應該說對不起，剛剛我失態了，謝謝你剛剛出手幫我解圍。”

“你……”

“不好意思，我累了，麻煩你送我回去可以嗎？如果不方便我自己回去也可以。”陳小辛此刻真的覺得心好累，不想在這混亂的情形裡沉溺下去了，再陷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的心會不會更受傷，她是個沒福分的人，無力跟這樣優秀的男人糾纏。

“等等，我想我應該跟你解釋下我吻了你之後為什麼沒跟你聯絡的原因。”杜明誠拉過陳小辛被人抓疼的左手腕輕輕撫摸，輕柔地像是要帶走她一直忍著的痛。

陳小辛看著他的明亮眼睛，卻怎麼也說不出拒絕，她也想知道為什麼：“好，你說。”

“我有未婚妻了”杜明誠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說著。

生平第一次心痛的滋味，陳小辛終於嚐到了，可是為什麼會痛？怎麼那麼痛，好痛，痛的快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