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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雲瞧著內苑全無動靜,不禁心生疑惑,向晨露問道:“皇帝準備如何處置周貴妃?”
“一般君王,得知自己的嬪妃與人私通款曲,必定是雷霆大怒,誅其九族,也不在話下……”
瞿雲皺眉道:“周大將軍鎮守前線,如果處理過苛,怕是會生出大亂……”
他想了想,揣測道:“難道私下賜她自盡?”
晨露凝望著窗外,意味深長道:“你這次卻是想錯了……”
她輕輕道:“皇帝令周貴妃去京郊月心痷中帶發修持,非召不得回宮。”
“這麼輕的處罰?”
瞿雲驚訝道:“他是顧及周浚?”
晨露搖頭道:“我也如此作想,可元祈只說了還不夠——”
她迎著瞿雲詢問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他說‘一日夫妻白日恩’。”
什麼?!瞿雲僵在當場,良久,才從齒中迸出一句:“他與元旭,當真不同……”
周貴妃離宮那日,並無一人相送,她並不感嘆世態炎涼,只是回首望了眼身後重重宮闕,便毫不留戀的上了車。
車行至京郊的長亭,卻有一行人,正等候其中。
有身著青衣的侍人,上前將車駕攔下——
“晨娘娘來給您餞行。”
周貴妃從車下躍下,只見熾熱眼光下,飛簷高聳的亭中,正有一位素衣女子,正在桌邊等候。
“你有什麼事嗎?”她走到桌前,徑直問道,並不以為對方是單純前來餞行的。
宸宮 第四卷 第八十九章 藩王
“古人說,千里送鵝毛,禮輕情誼重……”晨露遞上一隻紫檀小盒,內有一隻小小香袋。唐傳奇中,有一則故事說的很妙……”
晨露不理她疑惑的目光,悠然品茗說道。“有一人有離魂之症,一旦發作,便僵硬無息,三日之後,才會恢復原狀……”
周貴妃鳳眸一閃,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讓我假死遁走?”
“莫非你想在那庵堂之中,青燈古佛過一輩子?”
晨露微微一笑,將她的所有驚疑都冰熄殆盡。
“為何要幫我?”
明熾的日光,從亭外照入,晃得人眼前發花,周貴妃只覺得一陣暈眩,她低聲問道。
晨露不答,只是輕聲道:“你收起來,用時口服一匙即可。”
周貴妃心下感激,卻仍是微有疑惑,她登上車駕,駛出不遠,才聽到身後隱隱有琴音傳來,伴著飄渺女音,宛如天籟。
朝聞遊子唱高歌,昨夜微霜初渡河。鴻雁不堪愁裡聽,雲山況是客中過。關城樹色催寒近,御苑站聲向晚多。莫見長安行樂處,空令歲月易蹉跎……
歌聲不伴一韻絲竹,清冽純淨,有如高山冷泉,碧波水色一般的晶瑩,讓人生出無限悵然。
“莫見長安行樂處,空令歲月易蹉跎……”周貴妃咀嚼著詞中之意,心中思緒萬千,不由得,竟墜下兩行熱淚。
她由窗中望出,只見天空中高碧晴朗,萬里無雲,只覺心中一片喜樂,彷彿久羈的鳥雀,回到了故林之中。
三日後,周貴妃仙逝於閹之中,宮中傳下旨意,加諡號為“純敏,”以厚禮葬之。
短短一月中,威權最盛的兩位妃子,都香銷玉隕而去,後宮格局,為之一變。
六月十五,皇帝於賞月家宴上,親賜晨妃黃玉如意一柄,並準其在宮中佩劍行走,一切禁衛戍務,皆可相機處置,不必先奏。
此言一出,眾皆譁然,朝中便有言官奏上,言及前朝嬖倖擅權,牝雞司晨,如此這般的彈劾了一番。
出乎眾人意料,素來雅言納諫的皇帝,此次卻是勃然大怒,將奏摺擲於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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