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季仲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
他下意識走過去半環住遊弋想替他擋風,卻恍然想起——小師弟早已不是那個總被他護在懷裡的凡人了,築基巔峰,別說是區區寒風,即使是凡刀凡劍也無法傷及。但那種浸透的習慣蠢蠢欲動,季仲卿還在怔愣的時候,遊弋便向後一倒落進了他懷中。劍修倒沒有為自己被沾溼的衣襟感到不爽,而是被其面上的倦色給弄皺了眉。
“怎麼?”季仲卿一手撫上少年的額頭,神識探入。遊弋放鬆戒備任由季仲卿的神識在自己體內轉上一圈,除卻氣血虛浮,劍修倒也沒看出什麼其餘的東西來。
遊弋想起方才躁動起來的魔氣,有些頭疼。他閉著眼一幅拒絕回應地模樣,讓季仲卿無奈地長嘆一聲。
“今晚?”
遊弋想了想,自己的境界似乎有些莫名的不太穩定,為了明日預感到的一場大戰,他不得不多做些準備。
“打坐吧。”他偏著頭拽住季仲卿的衣角露出一笑來,面上的倦色也不知被掃到哪個角落去了。季仲卿卻感受得到自家小師弟不太對的情緒,於是一手環住人抱了起來,徑直走向裡屋。遊弋倒在季仲卿懷裡,餘光瞥見轉角處,面上不由得露出一分燦爛的笑意來。他故意轉過頭,撒嬌似的往季仲卿的側顏處蹭了幾下,心想大師兄這是用隱晦的手段向扶搖宗的人們宣佈對他的主權麼?
角落處,林賀的表情十分複雜。他望了望天——夜裡的月色明亮,偏偏將方才那一幕照的清晰無比。
——真是多事!
……
…………
第二日茶會照常,遊弋發呆了一夜總算將骨子裡叫囂的魔氣暫且壓抑了——他大抵明白自己的身子出了什麼錯,畢竟本體是一個魔物,以正道之法修煉至今實屬不易,如今逼至旋照之境,想來那些魔氣有些著急了。
這令他的心情愈發不好,這才驚覺原本“做一個厲害魔修”的願望已經悄然改變……所有的選擇,遊弋說不定真有幾分可能為季仲卿而改邪歸正。不過可能也就幾分,畢竟魔才是他的“正道”,遊弋暫且還未打算做他人的附屬品。
入了舊亭中,遊弋特地回頭看了眼在一夜之間竄的老高的綠頂荷,小傢伙搖搖擺擺衝他打招呼,想來還沒被雪域宗眾人虐待過。
遊弋很滿意,摸了摸這個傢伙,回身找到一方蒲團盤膝坐下。亭內的氣氛尤為奇怪,昨日林覺還會與唐俞一同交談,如今卻一致保持了沉默。鬥法一開始,兩人就嚴肅直背地望向場地之內,也只有觀戰之時,他們的餘光才不會不住地往季仲卿身上瞥。
而季仲卿注意到的則是合歡殿亭中的兩人,一位是位居最中的男人,一位是立其身後滿面輕挑的青年,兩人一同隱晦地將目光投向己方,那模樣顯然是在觀察遊弋的模樣。遊弋倒是不大理會那兩道視線,季仲卿卻是警覺地稍挪座位,把自家小師弟擋住了。
該來的總會來。
接近午時,凜冽寒風漸漸地靜了。遊弋掐指一算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調息一二,望向場中。果然不過片刻,那來自合歡宗的青年翻身上了臺。遊弋這才注意到此人穿著極為簡潔,手持書卷腰懸一折扇如同錦衣書生一般。像這般打扮之人按照套路而言一般都是厲害角色,但此人的“厲害”顯然是裝出來的,畢竟那張面孔上的神情未有半分書生的清淨。
不過這人大抵還算有些名氣,上臺那一瞬,眾人都皺了皺眉。
按照暗地裡的規矩,這種論道會上的比試雙方得是同輩之人,打自個兒輩分之下的,人們覺得他好臉皮沒實力,打之上的,人們嫌他裝,不自量力,亦或是不重老。於是不由猜測讓小輩也參與其中是什麼意思。
雪域宗大抵沒打算讓眾人瞎猜,徑直給臺上之人備好了演講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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