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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教育不是越嚴厲越好嗎?&rdo;
我說道,接著險些情不自禁地怒斥:&ldo;你居然說這不是教育,而是惡霸欺凌弱小,簡直一派胡言!&rdo;我拼命剋制著怒喝的衝動。近來的年輕人,總是愚蠢地將上司的辛勞說成是欺負他們。那些上下級打成一片的同樂會,是絕對培養不出精兵強將的。嚴格的紀律才是真正的教育,才能育人‐‐他們卻連這些道理都不懂。
依田怯懦地說,如果造田知道自己說了這些,輕則被他解僱,重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呢,搞不好會被他弄死!依田也挨過多次打,還被造田像青蛙一樣按在水泥地上痛扁。大夥都吃過苦頭,所以他們才會緘默不語。而依田今天能說這麼多,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大家都對造田心存憎惡,小寺也因此辭了職。這才是真正的原因‐‐散田說道。
小寺在辭職前夕惹惱了造田,而造田又是有仇必報的陰險小人,因而他數次在上班時對部下稱,若在街上碰見小寺那渾蛋,絕饒不了他,非弄死他不可。還說他認識小寺家,早晚要上門找他算帳。小寺單身度日,造田對此心知肚明。
所以,依田對這次的事十分擔心。造田有此遭遇,至少材木座分公司裡沒人會同情他,但他不會就這麼放過小寺,肯定要殺雞儆猴。這樣下去,造田定會有所行動,反倒是裝模作樣地逮捕小寺,或許能稍解他的心頭之恨。他為人陰險,喜歡含沙射影。以前小寺在職時,女朋友曾來過幾次公司。於是造田算準時機,故意在小寺女友來的那天,當著她的面對小寺大加斥責和毆打。之後還語帶嘲諷地對那女子說:&ldo;還是別跟這種窩囊廢結婚的好。&rdo;他命令大家笑,大家便一同奉承地笑。小寺淚流滿面,推遲了婚期。他說,一日不將那渾蛋打倒,自己便一日不能結婚。或許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叫他咽不下這口氣吧‐‐依田抽抽搭搭地跟我說了以上的話。
我越聽越來氣,終於怒喝了一聲&ldo;渾蛋&rdo;。男人的工作很辛苦,也正因為辛苦,所以才是男人的工作。犯錯就要捱打,這是天經地義的。只有沒出息的人才會對自己的錯誤百般狡辯;我不禁怒上心頭。聽了我的一番怒斥,依田畏畏縮縮地點頭附和。
這種娘們唧唧的混帳所說的話根本不足為信。軍隊裡那些軟弱無能的人,稍微批評他們兩句,便找各種理由為自己辯解。若不對這些蠢蛋嚴厲些,他們根本成不了大器。在工作上不能獨當一面的人,是不配有女人的。聽了依田的講述,我覺得造田的所作所為是天經地義的。
五月五日
小寺隆死在了臥室。接到報案,我馬上趕往小寺家。
小寺家住在極樂三丁目,那一帶自古便是住宅區,土不土洋不洋的美式建築鱗次櫛比,其間還混雜著新興住宅區。還好,小寺家是日式房屋。那種洋鬼子式的房子,光是從旁經過就讓我噁心得要死。
小寺用插銷鎖將自己反鎖在四疊半的房間內,死在了被窩中。未婚妻上午叫他起床,見屋中沒有回應,便破門而入,結果發現了小寺的屍體。我趕到小寺家,只見小寺的未婚妻面色鐵青,顫抖不已。
小寺身上裹著厚厚的白被單,頭戴摩托車用的面罩頭盔,面罩緊閉。脖子上整齊地圍著圍脖,雙手還戴著橡膠手套。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地貼著撕下的膠帶條,猶如倒掛的森林般向下掛著。
這樣的屍體和現場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遂問小寺的未婚妻柴田明美這到底搞的什麼明堂,對方卻是一問三不知。起初我懷疑是自殺,可我突然間意識到,讓我如此懷疑,不正是造田信義的意圖嗎?這傢伙真狡猾。
我當即脫去死者衣物,發現屍身並無外傷跡象。不過,注射毒藥的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