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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之前,黎若霜知道小安琪肯定過得不好,但她抱著一絲僥倖心理,想著這輩子孫女才在張家待了一個星期,時間還短,應該不至於糟糕到什麼地步,可是當她站到張家門前,只一眼,就徹底怒了。
僅僅七天就瘦了不止一圈的小安琪身上套著破破爛爛、窟窿連窟窿、已經看不清原本顏色的衣裳,赤著灰腳丫,一頭烏黑亮麗的馬尾辮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像被狗啃過一樣參差不齊的亂發,正站在院子裡當撐皮筋的工具人,皮筋的另一頭是一個高腳凳。
而她在張家的兩個小堂姐,大的那個頭上扎著小安琪的頭花,小的穿著小安琪被孫靜送來那天身上的碎花裙和涼鞋,跳皮筋跳得正歡。
這倆小姐妹臉上的笑容可真燦爛呀,燦爛的黎若霜心頭的火「噌」地一下燒上來。
她的乖孫女,她上輩子一天都沒養過、老來身邊卻只有對方相陪的小安琪,張家,她們怎麼敢這樣對她!
幾乎是瞬間,黎若霜改了主意,她不要這麼帶著孫女離開,她要把事情鬧大,把張家的臉皮撕下來扔到地上踩一踩,讓她們一家在家屬院抬不起頭。
豁出去了!黎若霜深吸口氣,退後一步,站在院門口大喊,「快來人吶,出事了!」
這會兒正值正午,大家都在家裡吃中飯,外面安靜的很,黎若霜猛地晴空一嗓子,不止屋裡的張家人,前後左右的鄰居都跑出來,有的手裡還攥著筷子,皆好奇的看著她。
這時,現場唯一見過黎若霜的張家老太太已經把人認出來,她瞥了小安琪的模樣一眼,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從正屋門口小跑著過來,想要先把人安撫下來,「哎呀,親家啊,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吃了沒,沒吃進去吃點。」老太太說著就要把人往屋裡拉。
黎若霜怎麼可能讓她得逞,一把甩開張老太太的手,沖圍觀的眾人哭喊,「還什麼風把我吹來了?我再不來我小孫女就被磋磨死了。」
她邊哭邊指著院子裡呆楞住的三個孩子,「大夥兒都瞧瞧,張家老二雖然是入贅到的我家,可他生的孩子總歸也是張家孫女吧。我不過生個病,我閨女上班忙沒空管孩子把人送過來讓奶奶照顧一個星期,臨走還留了二十塊錢的伙食費,她們張家就是這麼照顧我孫女的喲!」
黎若霜一通連珠炮的說,根本不給張家人插嘴的空隙,「大夥兒看張家那兩個小丫頭,還是當姐姐的呢,大的那個戴著我孫女的頭花,小的穿著我孫女的裙子和涼鞋,而我可憐的孫女呢,穿得和乞丐有什麼區別!」
「是啊,太過分了。」
「張家老二才死幾年啊,他家就這麼對她閨女,喪良心啊。」
「嘖嘖,收了錢不說,連孩子的頭繩和衣服鞋子都要搶,平時沒看出來,張家人這麼貪呢。」
「那是你家住的遠不知道,張家人愛佔便宜在這片兒是出了名的,有個成語怎麼說來著,雁過拔毛,說的就是那個老賊婆。」
聽著周圍人都向著自己說話,黎若霜心中便有底了,她看著氣急敗壞的張家人,「今天你們家不給我們祖孫倆一個交代,我就不走了,我去廠裡鬧,找領導說理去。」話落看向圍觀群眾中穿得最體面的一個婦女,「這位妹子,請問你們廠領導住在哪一家?」
見她動真格的,張老太太和張家大兒媳趕緊把黎若霜拉住,開始服軟,「親家,親家咱們有話好好說。」
屋裡的張家老頭趴在窗戶上眼看著門口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事情要無法收場了,怕兩個兒子的工作被搞黃,不再裝死,出來表態,「親家,安琪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伙食費我們退,衣服鞋子什麼的也馬上還。」他拉下臉呵斥兩個孫女去換衣服。
黎若霜冷笑,「被你家孩子穿髒的衣服鞋子誰想要?」
張老頭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