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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吧。」陳越持說,「身上都沒感覺了。」
妹妹笑說:「你的關老師對你好好呀!」
「什麼?」陳越持沒懂。
妹妹:「我本來是想去看你的,但是我只知道你住哪個園區,不知道你具體的門號。結果前天關老師來了,我問他知不知道你家在哪裡,他說讓我放心,已經在退燒了。」
「我沒想到他這樣的人居然會照顧人哎!」
陳越持怔怔。他萬萬沒想到來照顧自己的人會是關容。他是什麼時候知道他生病的?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家住在哪裡的?是那天晚上覺得他很奇怪所以一直跟著他嗎?
那昨天來的時候為什麼又一點都沒透露?
陳越持把手機拿出來,想跟關容道聲謝。猶疑不定之間,他翻開了以前跟他發過的簡訊。
原來不知不覺他和關容有過這樣多的簡訊,而且經常是些廢話。關容說瓶子把牛奶打翻在他衣服上沒說,幹了之後一股子奶味兒,說梨樹葉子做出來的書籤還挺好看。關容說奶味兒總比酒味兒好吧,說小時候老師教他們用桂花葉做的,梨樹葉子比較軟,煮過之後不容易成型。
「今天還有麵包嗎?」
「有的。給您留著的。」
「今天的怎麼感覺奶香味重一點?」
「您嘗出來了啊?其實是我今天學著做的。要是您不喜歡這個明天就還是留師傅做的。」
「不用。」
「街上那家書店好像每天都沒人哎。」
「那可能是要倒閉了吧。」
「一直想進去看看,都沒機會。」
「下次路過直接進。」
終於翻到頂。陳越持還是沒有發出簡訊去。他以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個這樣扭捏的人。
感覺來了下沉廣場之後人的情緒也濕漉漉的,跟這裡的秋天一個樣子。
感冒好得差不多那會兒,秋天也快結束了,已經有不少人在穿冬衣。陳越持這段時間都在蛋糕店,一邊還在找著兼職。雷哥說他是個不要命的,妹妹也讓他多休息休息,他都只是笑笑說謝謝。
自從辭職之後,陳越持總是繞開便利店走,等天氣晴朗起來,他有一回趕時間才又走了那條路。
經過書店,掃見門上貼了什麼東西,陳越持大步路過了,想想又回頭去看。發現不是倒閉盤店的通知,是一則招聘啟事。
陳越持反覆確認了三次,記下了上面的聯絡電話。
下午回出租屋,陳越持試著打了個電話。對面是個女人,問他是誰,他說我叫陳越持,對面問做什麼,他說應聘,對面說一句打錯了,直接結束通話。
陳越持一頭霧水,看了看剛才打出去的號碼。記數字的時候核了好幾次,應該沒問題才對。
他把手機放下去洗澡,出來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就是剛才打過去的座機號。
這一回打過去對面換了個人,問他有什麼事,他應:「您好,我看到您家書店門口貼了招聘啟事,想問問有些什麼要求。」
對面很爽快:「明天下午三點,書店裡面試。」
「啊?」陳越持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對面問:「還有什麼疑問?」
陳越持:「請問我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嗎?」
「不用,人來就可以。」
又結束通話了。
陳越持狐疑地放下手,懷疑是個騙子。可他是個一無所有的人,就算是騙子能騙他什麼?
第二天跟蛋糕店打過招呼,陳越持去了書店。書店門口那張招聘啟事已經不見了。
門敞開著,櫃檯的方向依然被書架擋著,看不出老闆在不在。陳越持想敲門,可捲簾門推上去之後剩下一扇厚重的玻璃門,敲不出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