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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李氏愣了一下,眼睛瞥到站在那邊的宮女,約莫是皇后的眼線,她的帕子甩在衛央的手背上,「胡說什麼!七王爺品性極佳,溫和有禮,府內便是連個妾室都沒有的,這等人家你還不滿足麼?」
衛央道:「阿孃,王爺要出征。」
她從未對鬱良有過恨,但怨是有過的。她怨鬱良為何要娶了她,為何娶了她之後不管不顧,便是寫信來也不過是讓她小心些,天冷了讓多添些衣物,枯燥無味,皆是些落不到實處的關懷,對於那時的她半分用處都無。
哪怕是身為一個局外人,她也覺得鬱良是個頂好的人,但不是一個合格的好相公。這二者並不相同,人再好,不適合自己那也是不行的。衛央想得明白,但卻不能和娘親說,只得道:「王爺出征後,一時半載難以歸來,阿孃可曾想過,以我的性子在王府裡過的是什麼日子?」
衛李氏深思了一會兒,訥訥道:「總歸是要比平常人家好的。」
衛央卻不認同,她眸色沉了沉,「阿孃莫要再勸,王爺若是出征,要麼帶我一起走,要麼就休棄了我。」
總之,上一世那麼悲慘的事情,她是不會再讓其發生的。
衛李氏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手背上,眼裡都含了淚,「你才剛及笄,嫁人第一日便讓皇家休棄回去,往後誰敢娶你!你可得當一輩子的寡婦。」
衛央笑了笑,露出一個淺淺的梨渦,「即便是寡婦,那不也得是俏寡婦麼?這有什麼的?正好能在家侍奉爹孃。」
衛李氏道:「你爹雖然官職不高,但在這京城裡也能排得上名號,家中有二三十個僕役丫鬟,還用得著你侍奉?你好好呆在王府,和王爺夫妻和睦比什麼都讓我們高興。」
「本王還沒死呢,王妃這都開始想著當寡婦了?」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了來,衛央立馬往衛李氏的身後站了站,莫名有些慫,畢竟在背後詛咒別人和當面詛咒不是一個概念。
鬱良還是昨夜那一身黑色的袍子,夾帶著冬日的寒氣,臉凍的有些發紅,他朝衛央走過去,率先朝衛李氏作了一揖,恭敬道:「岳母好。」
衛李氏急紅了臉,「萬萬不可,王爺這是作何?折煞老身了。」
鬱良歉疚的笑了笑,「昨日將阿央娶回來,今日便勞煩岳母來宮裡跑一趟,是鬱良的不對,待到三朝回門之時,鬱良再親自上門賠罪。」
衛李氏受寵若驚,「王爺可千萬莫要這麼說,衛央自小被我們慣壞了,脾氣壞了一些,但沒什麼壞心眼,若是做錯了什麼您多擔待,便是罰她也無事的。」
衛央鼓了鼓腮幫子,嬌聲喊道:「娘!」
怎麼感覺她孃的胳膊肘已經拐到鬱良那裡了?她和鬱良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和離了呢。
衛李氏滿意的看著鬱良,完全不理會衛央,之前就聽說七王爺性子好,如今見了,真是越看越滿意。滿京城都找不到一個比他還要俊秀的了,沈神醫的眼光總是沒錯的。
鬱良站到衛央身邊,輕握了下她的手,輕聲問道:「是不是被罰跪了?」
經他一提,衛央才覺得自己的膝蓋有些痠麻,這可不行,她回去之後要再準備一個護膝,上一世罰跪都已經跪出了經驗,但她畢竟是人,身子也嬌,在那硬邦邦的蒲團上跪上一夜,怎麼也受不住。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逞強道:「無事。」
鬱良輕搖了搖頭,「走吧。」
這就能走了?依照皇后娘娘的手段不還得再留她一陣,請幾個嬤嬤來教誨她一番嗎?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思,鬱良道:「母后那邊本王已經打過招呼了。先送岳母回府,再回七王府。」
衛央皺眉,「那你出征的事?」
鬱良在她的手心捏了一下,好似這個動作做過很多遍似的,眼神在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