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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良卻是一步一步緩緩的朝著衛央走過去,而後在她身側站定,低聲問道; 「你怎麼來了?」
衛央沒答,只是讓衛清把自己帶來的東西給眾人分散下去。
衛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倆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默默做事去了。
事情有人做了,兩人這才閒下來能說幾句話,鬱良拉過衛央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往前走,暮靄沉沉,天色漸晚,細碎的雪花在空中飛舞,掉落在兩人的眼角眉梢。
鬱良帶著她在田埂處站定,身後是整個昌平村,前方是漫無邊際的大雪,久久沒有言語。
衛央心裡疑惑,卻是一句也不敢問。
鬱良站在她的前面,高大挺拔的背影讓人覺得莫名安心,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良久之後低聲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
衛央上前一步,站在他的右側,眼神乾淨澄澈, 「你怎麼知道?」
這事兒她只在家裡商量了一番,其餘人都不知曉的。
鬱良側過頭看她,緩緩伸出手在她的額頭上輕彈一下了,兩隻手捧著她的臉,緩緩低下頭,和她額頭相抵,低聲道: 「你擔心我,衛央。」
衛央吃驚的想要往後退,卻被他的大手緊緊的箍住,他的額頭慢慢的摩挲過她的額頭,兩人隔著面罩,衛央還是能感覺到他灼熱的氣息,燙的她臉色發紅,就像是被扔進了滾熱的開水裡,沸騰的咕嘟咕嘟在冒泡。
衛央彆扭道: 「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擔心你實屬正常。」
「不。」鬱良道: 「衛央只是單純擔心鬱良。」
和身份無關,也和地位無關。
衛央心道:這人真是奇怪,不過幾日不見,為何有這麼大的轉變?
鬱良的腦子裡又蹦出來這句話,他低頭在衛央的唇上啄了一下,腦袋抵在她的肩膀上,輕笑道: 「這一點也不奇怪。」
「難道不奇怪麼?」衛央道。
鬱良在她的肩膀處抵一會兒,站起來道: 「待你看過生死,便明白了。」
這些天經歷的生死太多了,鬱良第一次見到這種死亡,他知道生命脆弱,卻不知人在死後會有這麼多遺憾。
那些人往往還有很多話要交代,但已經來不及了。死神的逼近讓他們從此離開親近之人,許多話就梗在了他的心裡,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殆盡。
鬱良拉著衛央在田埂處站了一會兒,他問道: 「若是有朝一日本王死了,王妃待如何?」
「一個人自由些。」衛央道: 「大抵是會替你收屍的吧。」
鬱良輕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衛央有時很喜歡鬱良的這個性子,溫和的像是水一樣。相處起來很舒服。
上一世她都沒能和鬱良好好相處,但這段日子相處下來,讓她覺著,鬱良真的是一個好人。
且不說能不能成為一個好夫君,但著實是個好人。
兩人站了一會兒,便相攜離開。
他們在這邊兒的住處是村長的大房子,村民們已經死了一撥又一撥,那些死了的人都扔到了後山,每日侍衛們的任務就是將屍體扔到後山,村子裡的人現在風聲鶴唳。
還有的家裡害怕將已得鼠疫的人帶出去殺了,便將其悄悄的藏匿起來,鬱良在這些日子裡見慣了生死,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澀。
在災害面前,人類的力量總是不值一提。
兩人回去之時,衛清已經帶著小雪等人在熬藥了,是衛央之前配備的預防鼠疫的藥,喝過藥之後,眾人便開始著手安排房間洗漱,衛清只能和侍衛擠擠,幾個丫鬟住一個房間,衛央自然和鬱良住在一起。
衛央先洗漱,洗漱過後拿這醫術倚在床邊看,鬱良洗漱回來之時便看到她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