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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將金絲拉到極細,然後在象牙鐲子的外邊,用細密的金絲編織包裹而成。」
買不起,放下,蕭禧又拿起一個鑲嵌著寶石的辟邪擺件。
劉掌櫃介紹道:「這是炸珠辟邪。」
「炸珠工藝,是把黃金熔化成液,透過濾網,將金液滴入冷水之中,形成的小小的金珠。再將這些小米大小的珠子密集焊接在器物表面,形成聯珠紋、魚子紋等多種圖案。」
「這個金辟邪的面板部分採用了最顯眼的炸珠工藝,其餘地方還運用了掐絲、鏨花、鑲嵌等工藝……」
算了,聽著都嚇人,再次放下。
看了看盤子上,好像就一隻牡丹掐絲蝴蝶的用料最少。
嗯,這個純金的,沒有珠寶加成,應該買得起。
掐絲蝴蝶是停在一朵金片摞成的牡丹上面,金片的厚度幾乎和真牡丹花瓣的厚度一樣,而金蝴蝶也和真的蝴蝶一樣,只靠六隻細足與花蕊連線。
葉子底下是簪齒,這個可不是婦人用的,而是一朵大宋士大夫常玩的金花。
蕭禧將金牡丹拿起,花上蝴蝶的翅膀,竟然因為移動而突然扇動了起來,就跟活物一般,驚得蕭禧「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劉掌櫃撫手讚嘆:「使相當真好眼力,這隻蝴蝶簪花,乃是這裡除座鐘之外最貴重的物件,主要貴在其工藝,要仿到如真牡丹真蝴蝶一般,裡邊的技巧可多了去了。」
「別看蝴蝶身子小巧,裡邊有數根鉑金絲,才能支撐翅膀上下舞動。翅膀和身子連線處的關節,也小到需用放大鏡才能看清。」
蕭禧拿著金花的手有些顫抖,蝴蝶翅膀扇動得更厲害了。
「不過實在是抱歉。」劉掌櫃很不好意思地說道:「這簪花可不能賣與使相,這是陛下為明年的狀元郎特意定製的。」
哎嘛幸好!蕭禧提到喉嚨眼的心終於落了下去,要是當真選了這個東西卻掏不出錢來,那可是在宋人面前丟了那啥……國格!
再不敢胡亂挑選了,蕭禧將牡丹簪花小心翼翼地擺放了回去:「呵呵呵……我是粗人,貴號這些東西可太精緻了……嗯,不太適合我們遼國人的脾性。有沒有……比如金幣銀幣啥的,我挑幾枚回去送人也好。」
「有的有的……」劉掌櫃似乎沒有看到蕭禧的尷尬,命夥計送來一個盤子:「這個,十二生肖玩錢,底子是光面,錢文和動物是磨砂,圖案是我大宋著名畫家,駙馬都尉張敦禮的繪稿底本,五十比一縮小精製。」
說完從深藍色的細絨盒子上摳取出一枚,又拿出一個放大鏡,將金幣的側面展示在放大鏡下,給蕭禧觀瞧:「這裡有編號,這套金幣合重六兩,一共三十六套。太后收藏了第一套,陛下和皇后也收藏了第二和第三套,這是第四套。」
蕭禧湊過去一看,果然,錢幣薄薄的側面,竟然印著小小陰刻的「零肆」兩字。
取走放大鏡,再看那兩個字,竟然比小米粒大不了多少。
排列在側邊上的一圈小米粒一樣的花紋裡邊,不是劉展櫃特意展示,根本注意不到。
這工藝,簡直絕了!
蕭禧決定拿下這套錢幣,大宋太后,皇帝,皇后之下,嗯,怎麼都該是我大遼皇帝陛下。
十二隻小動物是淺浮雕的,非常可愛,就連蛇看著都喜人,和平日裡看到的那些畫兒都有些不同,耶律洪基肯定會喜歡。
對了……還得捎帶上那個放大鏡。
金幣不貴,工藝和金價相當,合計兩百四十貫文,因為蘇油是和蚨祥的重點客戶,因此還有大折扣,加上是外國友人收藏,劉掌櫃直接將零頭抹了,只收兩百貫,還附送一個放大鏡。
蕭禧都高興壞了,這東西拿去送遼皇,那真是叫做惠而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