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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譴搖頭,還有別的話要問:「最近複習得怎麼樣,我考你幾道題?」
徐訣頂破一片葡萄肉,說:「問吧。」
陳譴給他下套:「何盤盤是誰的?」
徐訣一愣,險些被汁水嗆了嗓子:「何盤盤是蜀道難的,姐姐是徐小狗的。」
陳譴毫不給他緩衝的時間:「passion除了激情還能翻譯成什麼?」
徐訣三年來就對這詞兒最熟悉:「強烈的愛。」
陳譴笑了:「安培力的方向用什麼判定?」
理科生要真答不出這題基本別想拿畢業證了,徐訣說:「左手定則,但我想你想瘋了的時候一般會用右手。」
陳譴從容不迫丟擲最後一問:「喜歡浮點式還是振動式?」
「浮點……」徐訣跟不上思維了,「這是什麼?」
「行,我知道了。」陳譴心裡有了數,「吃完沒,飯盒給我,你該回去午休了。」
「等下啊!」徐訣鉗住陳譴探進來的手,「什麼浮點振動,這是哪個科的?」
「就說你還沒複習透徹吧?」陳譴由他抓著,「考前再翻翻書,別漏掉知識點。」
「我真沒聽過,」徐訣心急,「你給我指個方向,哪本必修的?」
「成人生物的。」陳譴笑著胡謅,「乖吧,好好考,考完了教你。」
徐訣登時噤聲,愣怔羞赧,一併在耳根扯紅。
他乖乖歸還飯盒:「八號晚上接我放學不?」
陳譴依舊不開空頭支票:「看情況。」
這回徐訣沒再拿各種不恰當理由討要應允,長時間的分別給任性上了堂課,等不到便學會理解對方的忙碌,等到了便算作自己的意外之喜。
他掏了掏褲兜,拎出一串鑰匙遞出去:「姐姐,有空能幫我打掃一下工作間嗎,牆上的畫框可能撲塵了,裡面的畫很重要。」
從這裡走去禮賢小區才幾分鐘路程,陳譴決定不吝嗇這點步子,怕八號晚自己跟不上徐訣的運動量。
好一段時間沒來,工作間的捲簾門竟然被徐訣弄了幅塗鴉,趴在陽臺的黑柴看著外面被人遞奶茶的黃柴,跟他倆的頭像別無二樣,明明毫無關聯的兩張圖片,硬是讓徐訣凹成了真正的情侶頭像。
工作間比他上次來時要擁擠許多,桌面鋪滿排線細密的草圖紙,邊上撂著一堆晾乾的水彩畫,畫中都有一個他。
牆上粘了張年曆,過去的日期全部被打上叉,其中新年那天用紅筆畫了顆心,但最後還是被黑叉覆蓋,估計是沒跟他見成面的意思。
徐訣有一週沒來了,近幾天的日期都空著,陳譴幫他劃掉,最後換用紅筆,在6月8日補了顆心。
左右沒找到徐訣口中很重要的畫,陳譴拍亮電燈上樓,目光剛觸及正對床尾的兩幅鉅作,腳下就被床腳無情一絆。
陳譴摔坐在床尾,震撼於畫面的高度還原,也好奇於徐訣作畫時的滿腹熱火。
指掌在床褥扯出兩道褶痕,陳譴挪到床中間,後背捱上鬆軟的枕頭。
他想像徐訣如何臥在這個位置想他,緊握一柱熱火會囈語什麼,在那種狀態下喊姐姐會是哪般模樣?
相識兩年,徐訣對他的喜歡從來都是剋制大於放肆,最開始陳譴總認為這個比自己小上五六歲的少年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那麼多個日夜過去,他還在被對方愛著。
對於往後更長的路,其實他也很期待。
兩天後,鈴聲響徹學校上空,驚得枝杈梳理羽毛的鳥雀撲稜飛走。
前去考場前邱元飛將機器貓他妹的畫素畫放到衛小朵桌上,下面寫著「高考加油」。
徐訣見狀也掏出手機看看,還真收到了條兩分鐘前的新訊息,陳譴說:放平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