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第2/4 頁)
算起來她其實也是在讀生,但她唸書是為了給黎太太這個頭銜再鍍一層金,以不至於當別人提起黎太太時,連個能說出口的學歷都沒有。
他們這個階層,想給學歷鍍層金實在容易,放眼望去,幾乎每個人都是從各個國內外的名校畢業。
回櫨城的日程提上,黎雅學的心情明顯好轉,離葬禮已經有些日子,少年也從父親去世的陰霾中逐漸走出來。
因為不知道大哥黎雅博究竟會不會跟他們一起回櫨城,黎雅學打算趁著回櫨城之前,再好好跟大哥的狗多玩一會兒。
某天天晴,他興奮地帶著bob去外面散步,才剛出去半小時,天色突變,瞬間沒預兆地下起雨來。
眼見著雨越下越大,方嚀有些擔心他,站在門口等待。
雨簾中鑽出一道影子,只可惜是車影。
待來人下車,方嚀認出這是黎一明生前的律師,姓陳。
律師撐著傘快步走至屋簷下,見方嚀在,恭敬點頭。
“太太。”
“這麼大的雨還特意過來一趟,辛苦了,”方嚀頓了頓,問道,“來找雅博的嗎?”
“是,”律師說,“我先進去了太太。”
“好。”
律師收傘,交給傭人,上樓前又格外多看了眼站在門口的女人背影。
女人背影單薄,長髮被盤成慵懶溫婉的模樣,脖頸修長,側臉秀氣,富麗精緻的門框好似為她定製的一幅畫框,將她鎖在這模糊而洶湧的雨幕中。
美麗,但又孑立。
傭人小聲提醒,律師這才回神,趕忙上樓。
他按照傭人指引來到書房,正對的書桌前沒有人,倒是側面的巨大圓拱形落地窗前,擺放著一把背對著他的轉椅。
書房的主人在看雨。
律師出聲:“黎總。”
“來了?這麼大的雨,來一趟不容易,辛苦。”
話語關切,椅子卻依舊背對著律師。
“應該的,”律師看著椅背,發問,“您今天急著叫我過來,是要安排您去櫨城之後的事嗎?”
“是的,這幾年,我父親轉移了不少資產去大陸。我得去確認一下,所以這裡要麻煩你們照看一段時間了。”
律師說:“這您放心。”
“遺囑暫時不公佈了,也麻煩你了。”
頓了頓,男人輕聲說:“別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
律師立刻表示:“當然,黎董生前很信任我,他的這份遺囑,現在除了我還有您之外,沒有第三個活人知道,請您相信我。”
說完,律師殷切地看著椅背。
終於椅背被轉過,黎雅博從窗外的雨幕中收回目光,用指腹扶了扶眼鏡,靜靜打量律師臉上那忠誠又急切的表情。
他穿著襯衫,手腕處的袖口被挽上,一副閒適的樣子。
須臾片刻,他狀似被取悅般地勾了勾唇,語氣和煦道:“別緊張,我當然相信你。”
出於職業習慣,律師還是謹慎地說:“如果您還有顧慮的話,那您吩咐的那份遺囑……要不要現在處理掉?”
“不用,”黎雅博搖頭,“以防萬一,先收好吧。”
律師擔憂道:“可是如果被人知道,對您很不利……”
面對律師的擔憂,黎雅博沒有很快回應,而是轉過半個身子,再次看向窗外。
黎雅學已經帶著bob趕回來了。
少年和狗都淋成了落湯雞,一把傘朝他們快步小跑過去,試圖為他們擋雨。
但打傘的人顯然低估了臨海澳城的風雨天,一時沒握住手中的傘,就這樣眼看著雨傘被風帶走。
原本得體的金貴小鳥迅速也被淋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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