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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應該知道，我店裡的生意做得很辛苦，而且家裡有四個孩子。雖說是親戚，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能力資助你。&rdo;

&ldo;嗯，嗯嗯。&rdo;

然而，母親斷言，舅舅願意資助。

&ldo;只不過義之發生那種事，你就是這裡的戶主了，中學畢業就去工作的確有點可惜。你應該有在用功吧?&rdo;

舅舅上次才說，&ldo;學校讀的書在社會上根本派不上用場&rdo;，顯然他不是心甘情願的提供資助。難道是……?

實之措詞小心地說，在哥哥回來之前，自己就已經開始準備入學考試。

&ldo;是嗎?那你有自信可以考進一高或是三高嗎?&rdo;

&ldo;嗄?&rdo;

實之回頭看著母親。

母親似乎已經走出失去長子的悲痛，黝黑的臉龐十分嚴肅，她轉頭看著實之。

&ldo;這是我的條件，要升學，就要進入帝大。同樣地，要進帝大，如果不是從一高或是三高升上帝大，將來也不會有太大的出息。&rdo;

&ldo;而且，&rdo;舅舅說，&ldo;無論一高還是三高，等你考取，學校開學後，每個月給你八圓，我沒能力出更多錢。&rdo;

實之從外祖母口中得知舅舅態度驟變的真相。舅舅氣鼓鼓地回家後，實之逮住正在田埂上抽菸管的外祖母，向她確認渡部說的借錢一事。

&ldo;對，沒錯，你說的對。&rdo;

外祖母打著呵欠回答，她滿嘴酒臭味。

&ldo;阿實，你的腦袋很靈光嘛，考進一高不是夢想。&rdo;

&ldo;呃，嗯。&rdo;

&ldo;充輔向你父親借了一千圓，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之後，他就仗著債主沒有現身，連一毛利息也沒付。借給他錢的人可能已經客死在他鄉，考慮到他的實際情況，照理說，他至少應該把本金還給阿春。每個月八圓，一年也不到一百圓，充輔必須支付十年。&rdo;

實之對渡部的料事如神感到興奮不已，突然覺得這可能是外祖母的功勞。

&ldo;外婆大人，該不會是你……?&rdo;

&ldo;呵呵呵，&rdo;外祖母臉上擠出更多皺紋，大聲笑了起來，&ldo;那次之後，我一直住在充輔的店裡，每天開懷喝酒，也在他家大鬧了一場。我對他說，如果你不還錢給阿春，我每天都這麼鬧，他終於折服了。照理說，他是兒子，他應該是內村家的戶主，他要養我，而不是阿春。&rdo;

&ldo;外婆大人，謝謝你。&rdo;

外祖母打量著實之。

&ldo;你給我聽好，考上一高後去東京，絕對不能像你父親或是哥哥那樣。&rdo;

不，無論一高還是三高，現在的我根本考不進。實之好幾次都想說這句話，但又把話給吞了下去。

距離七月的入學考試還有九個月，他完全沒有自信可以考取。尤其一高是競爭率超過六倍的窄門，三高的熱門程度也僅次於一高。

實之總覺得一高和三高是舅舅提出來的條件，也可能是根據自己這個外甥的學力故意設下的門檻。付錢的時候，誰都想越晚付越好;如果可以不付，那當然更好。

母親可能一口答應這個條件。之前母親就對哥哥說，除了一高和帝大，其他都不值得讀。這次之所以會增加京都的三高，是母親因為丈夫和長子的事，已經對東京望而生畏，所以認為即使以後不得不讀帝大，二十歲前後最好遠離東京。

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