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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小孩兒,比他還大,平日就頭頭是道從來不會講不過他,那人生閱歷都能將他碾壓得他死死的。
他什麼都說不過她,再說說過了能怎麼樣?無非就是招一頓打,姐姐不就得哄著。
主任的話只適合說給他自己聽,她指定不聽的。
或者她也想聽,但是她又……害怕最終做不到。
可是他又不想等,外面三天兩頭的人追她,從他認識她到現在,初識那天她就是去給什麼坑爹的追求者探病,後來施吟還說要給她介紹什麼他們宿舍的人,而且過年時施吟還聊天時說過有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弟弟追她,現在呢,又來一個……花都送了。
只是周頌覺得,她現在是對他可有可無了。
春天夜裡,四面刮著北風。
煙霧還沒成型就被風吹得四處蕩漾,一眨眼就煙消雲散。
抽完一根煙時,外面傳來一道細微的玻璃磕碰聲,周頌把菸頭碾滅,起身出去。
客廳果然亮著燈火,之前她總是晚歸,周頌習慣性留著家裡所有的燈,難得今天兩人一同到家,他回屋時就都關了。
尋著那抹幽眛不明的燈,周頌去了開放式廚房,那兒一個女人在那彎身看著什麼。
周頌按了大燈,才看到地上一地棕色的晶瑩碎片,且流淌著一大片的酒紅色液體。
她摔了一支紅酒。
周頌愣了愣,心想這房間的隔音屬實不錯,一支昂貴的紅酒沒了他只聽到了那麼一絲輕微的動靜,以為是磕碰了什麼。
凌漾仰頭瞧他,眼神飄過一層迷茫。
周頌回過神來,說:「我來收拾。」
「你怎麼還沒睡呢?」她微笑著直起身子,並沒有過多說什麼,眼下太過狼藉了,他肯定不放心給她收拾。
兩人那會兒見第二面時,他就非常紳士地給她收拾破碎的碗。
周頌走近,看到島臺上還放著個顯示著微信的手機,估摸她又是分心了。
他什麼都沒說,單腿屈膝下去撿碎片。
凌漾赤腳站著,白膩的腳下全是冰涼的紅酒,空氣裡瀰漫著濃烈的甜膩與酒氣,涼意從腳底蔓起。
周頌看到她抬起腳要走動的時候,馬上說:「別動。」
凌漾:「我出去一下。」
周頌站起來,長臂穿過她的腰後,按住摟起。
凌漾還未反應過來呢,就已經雙腳離地,被一陣溫柔包裹席捲,再一個恍惚,人已經落座在島臺上,雙腳安全地懸空著。
她吸了口氣,正要說話呢,他又屈膝下去收拾了。
凌漾垂眸看著地上的身影,回味著剛剛摟上那一剎那飄蕩開的熱度,覺得眼下那熱還沒消散,還漸漸滲透到她心口上。
這一大攤子,周頌又是撿碎片,又是擦乾一地紅酒,忙了半天。
凌漾閒來無事,找了個話題與他說話:「你怎麼,還沒睡啊?」
「寫份報告。」他隨口胡扯,又換了話題,「你半夜拿酒做什麼?」
「沒什麼,我經常喝酒,今晚不是早早回來了麼?就在家裡喝了。」
「你吃飯時沒喝嗎?」他看到她的車是司機開回來的,不是她自己開。
凌漾乖巧道:「喝了,不多。」
「……」周頌仰頭覷了眼她,「你喝多了還能工作?」
女人坐在島臺上,浴袍下的一雙晶瑩小腿染著不少酒紅色,妖艷性感。
她雙手撐在身側,人微微向前傾,垂眸望著屈膝在地的他,驕傲道:「能啊,我酒量很好,而且,喝多了更有靈感畫圖。」
「哦,厲害。那怎麼弄碎了?」他匆匆低下頭繼續收拾,視線從一身上下都勾引人的女人身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