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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早上去吃早茶沒錢付帳所以用跳樓大甩賣的價格賣了一隻四十萬的限定表。
那款表確實算不上多麼貴重,可難得的是錶盤裡做了改動,指標上添刻了情人節限定的徽記。
又譬如他吃完早飯還差點跟人打起來,叫潑皮無賴纏得脫不開身,連手機螢幕都被人踩爛了。
但是又找了個電腦城修好了。
再譬如應該是天太冷不想出門,所以中午和晚上都叫了外賣到賓館裡。
幾十塊的飯菜,不用地溝油都算是老闆有良心了,就季仰真那嬌弱的腸胃,就算是勉強吃下去了也要上吐下瀉。
他這是在省什麼。
剛到手的三萬塊也不知道夠不夠進一趟醫院。
任檀舟聽得直皺眉。
或許掙脫約束會讓季仰真感覺新鮮快慰,可畢竟所謂的新鮮感只是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偶得一見的調味品,不是長久之計。
過不了多久,季仰真就會懷念起那些曾被他厭倦卻風光鼎盛的日子。
他在外面碰了壁吃點苦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包括任檀舟,自詡在這個世界上在最瞭解季仰真的人。
至少到目前為止,任檀舟對季仰真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離開自己這件事並沒有過多的怨懟。
是自己有錯在先,他不該,也沒有權力關著季仰真。
在他理智尚存的時候,完全能理解季仰真的心情。
成長經歷使然,任檀舟比季仰真更懂得自我反思。他想著只要季仰真在外面過不下去了,乖乖地回來找他,他們把話說開,關係更進一步最好,如果不能,他也不會再不講道理地關著季仰真。
他大概會像所有墜入愛河的alpha一樣,就算做不到直白熱烈的追求,也一定會讓季仰真明白他的心意。
他想歸他想。
經年曆久,嫩芽一朝破土的前夕竟又糟了變故。
誰能料到,任檀舟心心念唸的beta竟跟他玩了招金蟬脫殼,再次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他的布控之中。
那支被季仰真遺留在賓館房間裡的手機和門口兩份沒拆過的廉價外賣,像小動物踩了夾子而果斷放棄的尾巴,鮮血淋漓地澆滅了任檀舟胸腔裡那團希冀期盼的焰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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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一輛尾燈掉了半邊的赭紅色大巴車上在黃泥路上辛勤顛簸著。
斑駁的車廂內,灰頭土臉的人們無意識地擠在一處取暖,有個剛出生還未足月的孩子小雞仔似的被他母親裹在懷裡,不知怎地哇哇大哭許久。
beta被車裡那股揮之不去的魚腥味嗆得不得不換到靠著窗戶的位置,那小孩好奇地盯著他,漆黑的眼珠黏在beta的臉上,哭聲竟然漸漸小小了。
終於消停點了。
beta冷漠地偏過頭。
全車的人都像是鬆了一口氣,長途太折磨人了,車子還沒到站,就有人大包小包地挎在身上,等車停靠車門開啟,便搶先擠了下去。
beta是最後一個下車的。
季仰真的行禮箱幾天前就丟了,好在現金他一直貼身放著,新買的羽絨服鼓鼓囊囊的,揣再多東西也沒有人瞧得出來。
他在路邊攤購入這件羽絨服的時候還在回想,之前手機直播上刷到那種能塞兩桶色拉油的鯊魚褲哪裡還有得賣,實在不行也去買一個,比塑膠袋結實多了。
能有這樣的念頭說明季仰真的心態已經十分平和。
但剛離開鹽京的那兩天,他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底鑽出來的橫死鬼,怨氣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