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得益於主人的愛護,機身不見有什麼過度使用的痕跡,依舊嶄新的模樣。
這隻打火機的售價也不算便宜,但顯然不太符合任檀舟如今的身價。
任檀舟將打火機擦出一束幽幽的火焰,遞到季仰真跟前,火苗在他清俊的臉上映出一道明暗分割線。
「一樣的。」任檀舟認真地說。
那是季仰真大學畢業之後,用第一個月的實習工資給任檀舟買的禮物,雖然是傳統的煤油打火機,但勝在開蓋的聲音極其悅耳,又清又脆。
側邊刻了一行西班牙語,任檀舟還以為是機身自帶的,但其實不是,那是季仰真專門定製的。
他大學畢業也還是不久前的事情。
他們以前也不是現在這種複雜的關係。
季仰真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現在也別無他法了,他十指相扣,盯著那一束輕輕晃動的火苗。許願前,他抬眼看向任檀舟,「我有跟你說過,從小到大,我許的生日願望都會實現的。」
甚至,他以為這輩子只能當作奢望的願景都可以在當年出人意料的實現,季仰真一度覺得自己幸運極了。
任檀舟舉著打火機,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那我開始了。」
季仰真深呼吸,在閉眼之前又瞄了他一下。
任檀舟也正不錯眼地望著他,眼睫並未眨動,專注得彷彿在做什麼極其緊要的事情。
季仰真在猶豫的時間裡,想著這麼說會不會真的有點過分了,但一想到任檀舟是怎麼欺負自己的,他還是決然賭氣道:「你出門,被車撞。」
最後三個字被季仰真小聲地囫圇過去了。
他說完,就撅起嘴巴朝正前方的火苗吹了一口氣。
火苗朝前狠狠晃動了一下,很快就又穩健如初。
這個時候,任檀舟應該關上蓋子才對,季仰真迫不及待地朝他擠了擠眼睛。
任檀舟面頰連帶著脖頸都被酒精催得發紅,他單手將衣領扯得更開方面散熱,像是沒聽清剛才是許了什麼願望,很勉強才看懂了季仰真的意思,用拇指按下了蓋子。
火光瞬間被吞噬。
季仰真本該覺得爽,但他爽的前提是看到任檀舟被自己氣得面目全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從頭到尾毫無波瀾,反倒顯得他自己幼稚得令人髮指。
獨角戲向來是滑稽的代名詞。
任檀舟將有些發燙的打火機重新貼身放好,撐著桌面起身,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對季仰真說;「願望,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懂嗎。」
季仰真正沮喪著,聞言陡然睜圓了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覺得任檀舟好像也沒有喝很多,但先前明明連路都走不穩了。
他也沒覺得任檀舟酒量有多好。
季仰真根本不在意,「這有什麼的,我每年的願望都是大聲說出來的。」
聽起來像是季仰真在嘴硬,但他不是在扯謊,這是真事。
自打他有跟過生日相關的記憶開始,他只會許一些很容易實現的願望。他這個人太務實了,不會像別的小孩那樣說要做太空人,他志不在此,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靠動嘴皮子就能實現的事情。
所以季仰真會把他微不足道的小願望對著他父親大聲說出來,他自小泡在蜜罐裡長大,他的心願只要不出格,必然百分百實現。
他又不蠢,知道自己的願望為什麼能實現。
後來父親去世的這幾年裡,他許願也都靜悄悄的,別人會問他許了什麼願望,他也從來沒說過。
今年的生日願望,他本來也沒幻想有什麼落實的可能性,他只是想氣一下任檀舟罷了。
可惜任檀舟沒讓他如願。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