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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檀舟面前的清粥已經放涼到適宜入口的溫度,白瓷勺子在粥裡攪了攪,臉上沒什麼表情。
「我還答應你什麼了?」
季仰真手裡的筷子調轉了方向,夾了一隻素蒸餃放進任檀舟的碟子裡,期期艾艾道:「你昨晚喝多了不記得也正常,其實也沒有別的了,就是」
他不敢說得太過分,那樣就太假了。
「誰說我不記得了?」
三兩句話的功夫,任檀舟碗裡的粥就見了底,他丟下勺子,眼神裡裹著一絲審判的意味,問季仰真道:「你想去哪,先說說看。」
季仰真的心在聽見他第一句話的時候瞬間吊了起來,再聽第二句就知道他前面一句是在唬人了。本來只是試試看,沒想到真的能矇混過關,季仰真一時間也想不到地方,在腦海中搜颳了個遍,最後擠出一點興奮的模樣,「咱們去聽音樂會吧?」
前幾天看電視的時候調到本土電視臺,插播的廣告都是在宣傳某知名樂團近日要在鹽京大劇院演出,為期一週。
任檀舟的家族勢力不肖多說,在鹽京可謂虎踞盤。但那種地方,就算任檀舟再橫,也不能帶著一堆私家保鏢進內場。現在階級關係如此緊張,他這麼做太容易引起群眾的不滿。
何況任檀舟也不是那麼高調的人。
季仰真從小學習鋼琴,他提出要聽音樂會無可厚非,但任檀舟毫無音樂細胞,只怕是不感興趣。
真是個好主意。
「哥,你要是不想去,我一個人去也行。」季仰真很善解人意地說道:「你這些天都早出晚歸的,公司裡肯定很忙吧?以前我們公司的那位瞿副總也是這樣,天天要喝兩頓酒,年紀輕輕就把自己喝進醫院了」
他的禁言期好像都不需要時間來恢復狀態,還跟以前一樣。
季仰真看任檀舟眉心微蹙,「不是,我不是咒你,我的意思如果你很忙抽不出時間的話,不用陪我一起去的,反正你也聽不懂。」
任檀舟輕笑了一下,拿過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一雙手指骨修長,手背上的筋絡淺淺起伏,骨節處還是惹人遐想的淡粉色。
季仰真的視線不自覺地被吸引過去,無端聯想起一些不太融洽的畫面,他的屁股不自覺椅子後端往後挪了挪,臉上也有些火燒的跡象。
「你從昨天忙活到現在,就為了聽一場音樂會麼。」任檀舟打量著問。
季仰真深諳真假參半來掩蓋其目的的道理,「也不是,就是想出門,我都不記得我上次出門是什麼時候了,最近連在做夢都沒什麼新鮮的素材,總是反反覆覆的那幾個畫面。」
任檀舟只喝了一碗粥,其餘的什麼都沒動,包括季仰真給他夾的那隻蒸餃。他擦完手就開始穿外套,對季仰真暗搓搓地抱怨置若罔聞,但季仰真覺得他今天心情應該不錯。
因為他今天挑的這條領帶顏色要比昨天鮮亮一些,大致上是沒什麼區別的,只有季仰真這樣對顏色有著高度敏感的人才能看出來。
季仰真顧忌著廳裡還站著傭人,他半個身子往任檀舟那裡傾了傾,坐姿變得很不雅,他壓低聲音道:「到底行不行啊?昨天我都給你道歉了,本來也不是我的錯,你」
任檀舟系紐扣的手頓了頓,方才舒展的眉心復又皺起,不悅地看向他,「嗯?」
季仰真被他看得喉頭一哽,眼睫眨動了幾下,改口道:「那我給你夾的蒸餃你怎麼不吃呢?你早餐只喝一碗粥撐得住嗎,還沒到飯點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吧。」
任檀舟繃著臉,盯了他大約有個快半分鐘,才復又撿起筷子,將那素蒸餃兩口吃了,臨走前對他說,「晚上讓周秘書來接你,一起吃晚飯。」
季仰真一早上沒白忙活,歡欣雀躍地送任檀舟出門,末了還擺了擺手祝他一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