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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天遠看看華麗的酒店大廳,冷笑道:“你現在進去也幫不了範季倫什麼忙。別告訴我你也認同他的想法,三三,我知道你是個現實的人,你不應該和他一樣愚蠢。”
一句話說到了蘇淺淺的心坎裡。
她雖然年紀小,可是從十六歲到現在的這十幾年裡,經歷的一切、看過的一切卻很多很多。蘇雅從第二任丈夫那裡得到的大筆財產,在之後幾段失敗的感情和生意當中消耗殆盡,以至於她去世後留給女兒的錢,只夠蘇淺淺給媽媽買一塊墓地。蘇淺淺深深知道什麼叫從雲端跌落塵埃。這些當然還不能稱之為磨難,可卻讓蘇淺淺有種同齡人所不具備的冷靜與客觀。
範季倫整合行業力量共御危機的想法雖然美好,卻無法施行。每個人關心的都是自己,任何一丁點微小的眼前利益都不肯放棄,想讓這樣的一群人聯合起來並且做一點必要的犧牲與放棄簡直難於登天。所以在這場酒會籌辦伊始她就不贊同大BOSS範季倫的主意。
可是範季倫的幹勁與熱情讓她說不出勸阻的話。做為一個年輕的領導,範季倫並不是沒有犯過錯誤,但是他一旦決定就全心投入的激情深深感動了蘇淺淺。
聽到左天遠的話,蘇淺淺無法應和,更無法反駁,她轉過身想離開。
“先別急著走,我有話跟你說。”左天遠不管說什麼話都是這種頤指氣使的腔調,蘇淺淺當然不會理會,可是左天遠繼續說道:“關於你媽媽的事情。”
蘇淺淺的媽媽蘇雅和左天遠的父親左宇在各自結束了第一次婚姻之後,曾經短暫地結合過一小段時間。那個時候左宇的前妻剛病逝不到兩個月,他這麼迅速地再婚讓左天遠勃然大怒,蘇淺淺曾經聽媽媽隱約提起過,她與左宇的離婚似乎與左天遠的強烈反對有關,在左家大宅裡住過的那一年多時間裡,她也很體會到了左天遠對自己和媽媽的憎惡與疏遠。
現在他卻提起媽媽的事,蘇淺淺腳下頓了一頓,左天遠說道:“我父親的遺囑受益人裡有她,一點不值錢的東西。我知道她現在也不在了,你作為蘇雅的繼承人如果主動放棄我父親的遺產,我會很高興。”
左宇去世快兩年了,他現在才說出遺產的事。蘇淺淺咬著後槽牙,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麼無恥的人。當然她知道質問他也不會聽到任何讓人信服的解釋,所有一切,都歸功於左天遠的陰險與惡毒吧。
蘇淺淺在心裡問候了他左家上溯到元謀猿人的所有祖先,臉上儘量端正莊嚴,讓他可以清楚看到自己的鄙視不屑:“很遺憾,做讓你高興的事,有違我做人的原則。”
左天遠的眉梢挑一挑,把酒杯放在欄杆上,呵呵地低聲笑了:“看來你還是個很有原則的人。那麼好,這是方律師的聯絡方式,”他說著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蘇淺淺,“有空聯絡一下吧。你應該還記得方律師,當年我父親和你母親的離婚就是他經手辦理的,都是熟人,好辦事。”
蘇淺淺走到他面前,劈手奪過名片死死攥在手裡,轉身邁開大步回到酒店,迎面撞過來的溫香暖氣讓她無法控制地打了個噴嚏,背後的左天遠揚聲笑了起來:“可別感冒了,三三,天冷,多穿點兒!”
酒會結束的時候已近凌晨1點,特地請來表演節目的幾位當紅明星讓酒會結束在歡快的氣氛裡。蘇淺淺特別關心地看了看範季倫,表面一派洋溢的歡樂裡,她知道,他其實很失望。但是範季倫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他在送走所有與會者之後,讓司機先把蘇淺淺送回家。
“那你呢範總?”
範季倫笑笑:“我喝多了,散散步,反正住的近。”
蘇淺淺沒再堅持,坐進汽車裡,車開動後回頭看看。午夜過後的酒店門口,除了服務生,就只有兩隻手插在褲兜裡慢慢往前走的範季倫。轉身坐好,蘇淺淺心裡非常不是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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