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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是找租店老闆還是店鋪老闆?」溫柔的男聲很耐心的回覆他。
宛忱這次倒是很快順出一句:「兩位老闆分別叫什麼?」
「王大忠和談城。」
如果那人叫王大忠,他決定立刻掉頭就走:「談城。」
「他堵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灰頭髮說。
宛忱沒再回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回些什麼。他跟那人也不過是昨天才認識,今天只是來還錢的,雖然對「堵人」兩個字有點好奇,不自覺會聯想到秦安鬧出的惡作劇,但他並不想多嘴,更不想跟兩個陌生人同處一個屋簷下,轉身就要往門外走。
「坐屋裡等會兒吧,應該沒多久。」灰頭髮又說,看樣子還想讓出身後那把明顯比這家店鋪裝潢高出一個逼格的轉椅。
「不用。」宛忱指了指門外,「我在門口等就好。」
那人好像還說了句什麼,被門角帶起的風鈴聲蓋住,宛忱沒聽清,也沒打算讓自己聽見,隨手把下巴上的口罩拉回鼻樑。
談城盯著自己腳尖,步伐不快卻感覺自己踩了兩個風火輪。心裡全是煩悶,而且越想越摟不住火。
他很想跟「豎中指」那人痛痛快快的打一架,否則這篇兒大概是翻不過去了。
談城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把宛忱爽約的怒意也強加在了那人頭上,自動幫他撇了個乾淨。
繞過拐角,面前就是一條逼仄的小路,兩旁是功能各異的店鋪,中間勉強能夠容納一輛轎車的寬度,兩輛快遞車錯身都有點吃力。
談城雙手插兜,叼著煙只顧悶頭走路,臨到自家店鋪門口才勉為其難抬了下眼,這一眼直接跟宛忱來了個臉對臉。
又是那雙漂亮有神的大眼睛。
談城立刻從臺階上蹦了下來。
「你……」
熟悉的聲音跳進耳朵,店鋪裡坐著的兩個人快速走到門口,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這倆人為什麼總說不完整一句話。
「還錢。」宛忱把提前準備好的三十塊零錢從兜裡掏出來遞給他。
談城下意識就從嘴裡順出一句「沒事兒,不用了。」
宛忱什麼話也沒說,手也沒收回去,就這麼直愣愣的伸著。
談城盯著他那雙修長的手看了半天,直到菸灰被從巷口竄進來的風零星吹散,他才回過神接過,想說點什麼又找不到確切語言,就只是點了點頭。
「你不叫王大忠吧?」
「啊?」
看他這反應,宛忱就知道了答案,不自覺笑了笑。由於帶著口罩,談城看不出他是何種表情,反而會把關注點全集中在眼睛上,眼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應該是在笑。
笑的他反倒有些心虛。
不久前他才把這個人在心裡反反覆覆批/鬥一番,以為他對自己所說的話言而無信,還帶著憤青固有的有色眼鏡分析人,直到此刻談城才發現根本是自己無端對他生出惡意,人沒把他劃分到「異類」裡,他倒先把對方給分了類,摸著後頸竟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宛忱看出他欲言又止,本想就此離開,為避免做的太過刻意,隨便找了個話題輕鬆聊幾句:「你的店是賣喪葬用品的嗎?」
「不是。」談城很快回答:「雜貨鋪,什麼都有。」
「很少見有雜貨鋪進這些東西。」
「不是進的,元寶我自己捏的,紙錢就隨便用宣紙折折剪剪,再戳幾個洞。」談城並指夾煙深吸一口,轉過身和宛忱身體錯開往旁邊吐掉煙氣,隨即把菸頭扔到腳邊碾了碾。
可能是因為自己帶著口罩,談城不想讓他聞到煙味兒,就留給他一個鋒利的側臉。宛忱注意到他在吐煙的時候左眉毛會跟著輕挑一下,是個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