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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熠禎看他轉進二樓書房,和林霂深說:「你和我媽聊會兒,我去見我爸。」
「我和你……。」
「不用。」許熠禎還沒說話,言安若拉住要站起來的林霂深,「讓他們父子自己掰扯,我們把花插上,帶你去後院逛逛。」
這裡的後院沒什麼可看的,之前沒人住,稀稀拉拉的花草都是言安若搬過來之後才種上的,大冬天的也沒開花。
言安若的目的也不是逛花園。
繞著房子走了一圈,言安若拉林霂深坐在樹下的鞦韆上,望著二樓書房的窗子說:「別擔心,他拗不過許熠禎。這些日子我勸了他許多,他雖然嘴上沒答應,心裡早堅持不下去了。」
「阿姨,我沒擔心。」林霂深抬頭,正好看見許熠禎拉開窗簾站在玻璃後往下看。
屋裡氣氛看上去似乎沒那麼劍拔弩張。
許熠禎露出個笑,站回許弈城身邊繼續聽許少霆訓話。
說是訓話,這麼半天許少霆只問了一句:「你想好了。」
許熠禎回答說想好了,他之後一句話沒說,沉著臉生悶氣。
短短兩三個月,許熠禎在醫院進進出出,差點兒命都沒了,再加上為了風行財務漏洞的事兒筋疲力盡,許少霆實在是懶得再管他和林霂深的事。
命他都可以不要,管了還有什麼用?現在的問題是他要離開風行,要把股份都轉給許弈城。
他從沒想過和這個家融為一體。
「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好說的。」好一會兒許少霆冷笑一聲,「我和你媽這些年算是白疼你了。」
「爸,我答應去林氏上班,是因為這是唯一能讓林霂深和家裡和解的辦法,我總不能讓他為了我和家裡決裂,江舒染的性格你是清楚的,她不是我媽。風行有許弈城,他比我更瞭解風行,更適合掌管風行。我只是離開風行,不是離開家。」
「有什麼區別?」
許熠禎盯著他失望的臉沉默了很久,又往窗外看了一眼,「爸,這七年,我是不是從來沒對你服過軟?」
許少霆一怔,連一旁的許弈城都投來驚訝的目光。
「因為你當年捅破我和林霂深的事,把於初引到醫院,扣留我的護照,我一直怨你,所以從來不對你服軟,也不聽你的話。」許熠禎嘆氣說:「但你畢竟是我爸,找了我那麼多年,你從不放棄才造就了今天的我。」
這些年許少霆在國外的時間不長,每年只能抽空去陪言安若兩三個月,能說上話的時間本來就少,加上這些不算恩怨的恩怨,許熠禎很少能和他心平氣和談話。
僵持到現在,似乎所有恩怨情仇都該告一段落了。
再說,怨過許少霆,卻從沒恨過。
許少霆望向他,好一會兒揉著眉問:「你是為了林霂深才來和我妥協,還是……。」
「都有。」許熠禎打斷他話,「我不想他背著負擔,更想我和他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但更重要的,是你是我爸。」
離開風行是必然的,又何必倆人一直嘔著氣。
屋裡再次恢復寂靜,許久之後許少霆揮揮手,轉動椅子望向外面,沒再說話。
出了書房,許弈城嘖一聲說:「你真牛,幾句話堵住爸的嘴。」
「都是實話。」許熠禎捏住他的肩微微使勁兒,隨即放開,「以後風行靠你了,過幾年別讓林氏壓一頭。」
「呵呵,你們還是先去處理林氏那些老古董股東吧。你把股份給了我,風行就真成個人產業了,我有絕對話語權,還怕我輸給你?」
許熠禎輕笑,下了樓許弈城想了想又說:「2的股份留給你,在林氏拿死工資我怕你餓死。」
「不用。」許熠禎說:「以後我讓你打錢的時候別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