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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承包工廠的當然沒理由養著他。簡廠長即使有過錯,也不至於要挨一刀子,變成半個廢人。簡家人恨我們,我現在理解。以前我吃苦吃得撐不下去的時候也胡亂罵過簡家,那是以前。你最好也忘了這事,別提報復。”
“爸爸的錯,他已經拿出性命來抵過了。我們受的苦呢?媽媽你還記得你當時被簡家逼得走投無路,接受老唐施捨去學車。一起學車的都是經理老闆,只有我們最窮,請不起教練吃飯,沒錢買香菸孝敬教練,你只好天天早上天沒亮就去給教練擦車,一擦就是小半年。我們每天自覺去幫忙,那還是冬天,姐姐營養不良低血糖,去河邊洗抹布時候一頭栽進河裡,差點淹死。媽,你還記得嗎,你跳進河裡去救人,你也不會游泳,可你那時候不知哪來的力氣,一隻手牢牢抓住石板臺階,一隻手把姐姐拖回岸邊。可你把姐姐託上岸後,自己又冷又餓沒力氣上來,是我死命拖著你,你才沒沉下去。等有人路過救上你,你和姐姐一起躺在地上,那時我以為要永遠失去你們了,幸好你們最後活過來。”
寧恕雙手抓起媽媽的左手,含淚道:“這兩枚指甲蓋是那次抓石板脫落的,至今沒長回來。媽,你說我能忘記嗎?還有這兒手臂上的傷,是你起早貪黑開出租掙錢還債,存我們為了不讓簡家找到隔兩年搬一次家的錢,一個女人半夜獨自開出租遇到搶劫留下的。媽,那時你不是胡亂罵簡家,是簡家真的太趕盡殺絕太不給活路。媽,我怎麼會忘記。媽,我是男人,那時候我小,沒法幫你,現在我有責任為我們全家討還公道。我不會放棄。”
但寧蕙兒將手從兒子的手裡抽回來,冷靜地道:“這是我們作為你爸家屬應有的懲罰,報應。我也討厭簡家,尤其是那個大女兒,但我不想報復,我現在日子過得很好,不想節外生枝。你也是,你如果不放棄報復念頭,我勸你回北京總公司去,眼不見為淨,別在這兒給我惹事。”
寧恕大驚,抹去眼淚看著媽媽,“媽,我不會連累你。”
“我不怕你連累,這輩子我什麼沒經歷過。我就是要你放棄報復。車軲轆話已說這麼多,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媽!”寧恕試圖反抗,可他看到媽媽的逼視。媽媽滿臉都是他從小習慣的那種堅毅,和一貫的權威。寧恕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回答:“答應,媽,我答應。”
可答應媽媽後的寧恕滿心抑鬱,起身一聲不吭去自己房間。寧蕙兒卻在後面緊盯一句,“你們姐弟向來答應的事都會做到,這回也可千萬不能陽奉陰違。”
寧恕簡直不像回答,可他知道不回答不行,不回答媽媽不會放過他。他很憤懣地“嗯”了一聲,走進房間,將門關上。
寧蕙兒站在房門外,試圖敲門,她還有其他話要糾正兒子。可想了想,還是罷了手。人老心軟了,好不容易等到兒子回老家,她可真有點不捨得讓兒子一再地不開心。
可她揪心兒子,她在房間裡徘徊,聆聽兒子房間裡的反應,可什麼都沒聽到。
整個房子裡,並無崔浩的絲毫痕跡。
而寧恕坐床上發呆,久久不動,像尊雕塑。
第4章 第 4 章
簡宏成以實際行動對田景野表示的極大信任和對田景野能力的極大肯定,讓田景野在這美好的春天裡精神煥發起來。他破天荒做了件這輩子從小逃避到大的事兒——早跑。更令他沒想到的是,早跑後雖然有點兒累,可心情似乎嗑藥了似的好。上網搜一下,才知跑步果然刺激內分泌愉悅好心情。
田景野竟然心情好到早跑路上排隊買了一包生煎,去前妻家送給兒子吃。想不到在前妻家樓下,他見到一陌生男人與前妻和兒子一起上車,狀甚親密。田景野張口結舌愣在那兒,等車子尾燈紅紅地走了,才抬眼看看身邊開得一樹璀璨的垂枝海棠,悻悻地一笑。早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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