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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琅易的手腕上戴著一隻機械錶,精鋼的金色表殼,錶帶有年代感。唐鷺不懂表,只猜著應該不是尋常品。雖然他平時偶爾也在耳上扎個銀色耳釘,看起來幾分倜儻痞氣,但他的身上就這麼一個日常飾物,無有其他。
等到熟識了之後,唐鷺才從老貓那裡知道,他在碼頭當打手之前,曾在一個鐘錶行幹過半年多學徒。那鐘錶行專門給人脩名表的,老闆因為涉及走私表而被抓了,鐘錶行關門,他就沒幹下去。
難怪時常有瞥見他對著電腦看錶看機械,原來是對此感興趣。
唐鷺後面送了個墨玉的吊墜給餘琅易,是極簡單的一粒長珠型墜子,吊墜細繩是唐鷺親手編織的。卻也不便宜,在一個玉石行做事的舊同事那買,一粒珠子就要一千多塊,還給的是員工價。
叫餘琅易戴,起先餘琅易不戴,感覺掛了脖子以後就被唐鷺圈住了。
「你成天虛頭巴腦給我整什麼,這狗圈子?」
唐鷺就想要他戴,想讓他身上有自己的東西,拉著他去到鏡子前一照,問好不好看。他的頸線清勁,喉結明朗,餘琅易攥著珠子瞅瞅,後面便都戴住了。
反正對唐鷺,基本上這女人不出格不過分,他就都漠然無置喙。
話說回這會兒,兩人往巷子回去,唐鷺便問道:「餘琅易,那天菜市場你是聽到我們說話了?」
那天菜市,他面無表情擦身而過,高挑悠慢地消失在鐵門口,似乎對身後渾然不覺。
可除了這,唐鷺想不起還有什麼理由使他找來。
餘琅易頓住步子,低醇嗓音:「然後呢,你想說什麼,好好走路。」單眼皮下銳利的眸子,看著她,颳了刮臉蛋。
然後知道有別人喜歡我啊……
唐鷺臉燙,說不出話:「沒然後,別摸我臉。」
餘琅易睨她:「我就摸。」
附近沒人,這話清晰,聽得不禁讓人又想起某些膽顫心驚的一幕幕。唐鷺彆扭了,做氣哼哼地偏過頭去。
不多會兒到得她樓下,餘琅易點燃一支煙,唐鷺上去換衣服。
等到她出現時,唐鷺換了深墨綠的半袖針織上衣搭九分牛仔褲,上衣有米色的小櫻桃果做點嵌。她還弄了個兩股辮盤發,就是把頭髮先梳成辮子再盤起來,嬌俏又有女人味道。
為了跟他今晚的襯衣顏色相匹配。
「餘琅易,我下來了。」唐鷺咬了咬紅唇,唇也是塗了好久的呢。
看到餘琅易的眼神稍頓住,但頃刻,微揚下巴示意她出發。唐鷺就知道他對自己這身算首肯了。
她忽然記起菜場裡,他看到自己的時候頓愕了一下,才微微啟口。難道是因為她搬出來後變漂亮了?
畢竟距離產生審美的變革。之前第一次遇見他,她那晚確實狼狽,後面他就一直那個印象了。
七點多鐘,兩人去到名座街的一家川味火鍋店,大堂人很多,餘琅易應該提前定了座,一來就入座了。
在左側一壁觀賞魚缸旁的座位,環境比較雅緻,黑色編織藤的座椅,右手邊就是遊動的五顏六色小金魚。
點了鴛鴦鍋,他先讓唐鷺點菜,完了自己又添幾道,不一會兒,各樣葷素豆製品海鮮等盤子擺滿,這就開吃。
唐鷺雖然是江南妹子,但也很能吃辣,牛肉涮熟,沾著滿碗調製好的辣醬不皺眉。餘琅易倒不怎麼衷情辣椒,卻不挑食,閒適地涮著菜,沾沾醬醋蒜就可以。
兩人沒什麼話題聊,但菜熟了他會用公筷夾給她,中間看到她醬沾得差不多了,便主動起身去給她盛新的。盛過來的各種調料分量也都和她自己調得一樣。
之前一起住時,都在一個盤子裡吃菜,現在分住,便又講究起來用公筷。
火鍋蒸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