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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裡寂靜無聲，張曉芳依然目光呆滯，同時羅家楠注意到，她的斷指在微微抽動。

&ldo;……&rdo;

終於，她的嘴唇動了動，但沒人聽清她說了什麼。廖靜微微弓身，貼近她的嘴唇，只聽那乾涸的唇瓣裡輕輕擠出&ldo;報應&rdo;二字。眉心稍皺，廖靜低聲說：&ldo;報應，誰的報應？你說你丈夫？&rdo;

啪嗒‐‐

豆大的淚珠凌空墜落，張曉芳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ldo;報應！&rdo;她嘶聲喊道，&ldo;都是報應！她來索命了！她來索命了！&rdo;

嫌疑人情緒失控，廖靜立刻揮手示意關閉監控，同時用另一隻手緊壓住張曉芳單薄顫抖的肩膀，高聲質問：&ldo;誰！誰來索命！&rdo;

&ldo;那個女人！那個吊死的女人！&rdo;

張曉芳的眼珠死瞪著羅家楠頭頂上方的位置，彷彿看到了什麼駭人的景象，可事實上只有一片空氣。羅家楠前後左右看看，拍了把桌子吼道：&ldo;別瞎搞啊！這可是公安局！&rdo;

聽到&ldo;吊死的女人&rdo;這幾個字，他頭髮都乍起來了。

張曉芳跟聽不見他說話似的，直直對著那片空氣喊道：&ldo;不夠麼？我兒子，我男人，他們都被你勾走了！你還要我的命麼？&rdo;

&ldo;張曉芳！&rdo;廖靜高聲喝止她的行徑，&ldo;裝瘋賣傻並不能讓你逃避法律的制裁！&rdo;

張曉芳嚎哭著：&ldo;我不想死！我不想死！&rdo;

眼下審訊肯定是審不下去了，羅家楠立刻起身開啟張曉芳腕上的銬，緊跟著就被她一把攔腰抱住：&ldo;救救我！警察同志！救救我！&rdo;

&ldo;你‐‐誒你放手！&rdo;

一邊著急八荒的掰她的胳膊，羅家楠一邊暗自慶幸祈銘已經回市裡了沒跟審訊‐‐省得看見這畫面皺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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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張曉芳送進縣人民醫院，醫生說是她是因為壓力過大產生了幻覺，注射了安定類的藥物後銬急診觀察室裡睡覺。羅家楠守在走廊上，看看時間，給祈銘打過去電話問dna檢測結果。

祈銘說：&ldo;夏勇輝在做，下班前應該能出報告。&rdo;

&ldo;嗯？這小夏大夫，活乾的可還行？&rdo;羅家楠好奇打聽了一句。

&ldo;還可以，畢竟是幹過臨床的人，再說能讓鄒先生看中的，基本功不會差。&rdo;祈銘中肯的評價道，&ldo;他欠缺的是經驗，其他方面都比高仁要出色。&rdo;

&ldo;哎呦，這話你可別讓高仁聽見，要不那小子該哭了。&rdo;

&ldo;不會，高仁沒那麼玻璃心。&rdo;

&ldo;……媳婦兒，你不能總拿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誰不樂意聽好話啊是不是？&rdo;羅家楠擔心高仁聽祈銘誇夏勇輝，轉頭埋怨自己往法醫辦裡塞人，畢竟夏勇輝的申請表上推薦人那欄寫的是他啊。

聽筒裡沉默了一陣，又聽祈銘說：&ldo;涉及到專業問題我比較傾向於實話實說，夏勇輝確實細緻認真，高仁則是勤奮踏實，他們各有所長，沒有絕對的高低之分。&rdo;

羅家楠笑笑說：&ldo;行，你覺著用著順手就成……哦對了，我應該最遲後天就能回去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