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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醫生果然接受了這個說法,「也是,畢竟現在時代變了,不像以前都是父母之命,那祝林副連長您早日如願。」
「謝謝。」
天又被聊死,室內再次陷入安靜。
傷口包紮好,眼看林海峰要離去,朱醫生語重心長道:「林副連長,以後還請您照顧好自己,不止是為了您自己,還有林排長他們的那一份。」
聞言,林海峰抬腳動作一滯,隨即點頭表示知道了,並承諾定好好養傷。
走出醫務室的林海峰,仰頭凝望著陰沉的天空,面色悲拗。
醫生口中的大林排長叫林風,是他的戰友兼好兄弟。
他本以為兩人會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但,上月的18號發生了件大事。
——邊境線特大除惡掃黑行動戰正式打響。
歷經月餘,行動在某種意義上是圓滿完成了。
只是
他在此次戰役中失去了右臂。
而負責掩護傷兵撤退的林風和許多戰友兄弟,遭到了敵人瘋狂的反撲。
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只餘下一封封遺書。
想到這,林海峰收回朝操場走去的腳步,轉而朝家屬樓走去。
明天就要離隊歸鄉,在這之前,得去看看林風的女兒,自己的乾女兒鹿崽。
想到小傢伙見到自己時的驚喜可愛模樣,林海峰面無歡喜,腰桿卻挺得更加筆直。
家屬樓與操/場中間隔著條小河,此時河邊的臺階上,蹲著許多趁今天太陽好洗衣服的軍嫂,她們高挽的袖口下露著白花花的手臂。
林海峰乍看到這幕,本想避嫌疾步而行,卻在聽到她們的閒聊內容時,定住了腳。
正在說話的是春嫂。
「……我今兒一起床就看到鹿崽在站軍姿,從打顫的小腿來看,最少也站了一小時,哎呦,鹿崽那眼底包淚的小模樣看的我都心疼壞了,可王娟這個當媽的倒好,不僅不心疼,還握著根柳樹枝在旁盯著,時不時的抽下累的站不直的鹿崽。」
她身旁的嫂子甲用力的搓著洗衣板上的衣物,不屑道:「說你傻你還真的是傻,王娟那個毒蠍子後娘會心疼鹿崽?你也不怕別人聽了笑掉大牙,每次折騰鹿崽時都說是在培養鹿崽的革命意志,那她咋不培養她改嫁時帶來的王向紅。」
這話立馬引起嫂子乙的附和。
「可不是,王向紅可跟乖巧的鹿崽沒法比,王向紅都6歲了,昨兒個還搶我家三小子的餅子吃,我帶著娃找上門,王娟從頭到尾都沒說要罰王向紅的話,話裡拐著彎的埋怨我沒個大人樣,和小孩一般見識。」
小媳婦聽得皺眉,扭頭問春嫂,「嫂子,你怎麼不管管?」
春嫂子連連擺手,手上的水珠揚了旁邊人一臉,「我哪還敢呀!上次我把餓狠了的鹿崽抱我家吃飯,鹿崽正吃得香呢,王娟就和我當家的一起回來了。」
當著我當家的面,王娟指責我在阻礙她從小培養鹿崽吃苦耐勞的革命意志,我要是再敢這樣拖她教育孩子的後腿,那就跟她一起去見政委,她走後,我當家的把我好生的訓了一頓。」
此言引起了女人們的公憤。
「屁的磨鍊!一個月前林風沒犧牲時,她咋不這樣磨鍊鹿崽?讓林風知道了準一大耳光子刮過去,磨鍊意志?我呸!」嫂子甲唾棄。
「就是!當誰不知道她那點黑心思似的,也就那些男人看不懂後院裡的這些彎彎道道,被她上綱上線的說了兩句就當了真,我男人再三交代我,決不能再插手管王娟教娃的事,說林風犧牲了,王娟這個當媽的對孩子肯定會嚴厲點,這是好事,我要是再指手畫腳,他就抽我。」
嫂子丙將手中的衣物中重重砸向盆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