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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以的!四點半以前你進來吧!不妨喝杯茶再來!&rdo;

對於這樣的提議，晴美沒有反對的理由。

四點二十分，晴美對曾根說：&ldo;麻煩你看看櫃檯。&rdo;然後下去禮堂，開門溜進去。坐在放映機旁的相良對她招招手。

&ldo;來得正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坐那邊吧!&rdo;

相良用手指示後面角落的椅子，晴美急忙過去坐下。山室的聲音已有點嘶啞。

&ldo;剛才所舉的幾個例項，不妨觀賞片子看看，我想大家會有所領悟。最近的作品大多不出完結標識了，為什麼?英文是the end，法國電影是f，義大利文是fe，俄文是……&rdo;會場爆出笑聲。

&ldo;大家應該留意到這裡出現的完結標識吧!見不到完結字眼，怪寂寞的，好像戲還未演完的感覺。一部電影不打出完結標識，看了心裡不爽哩!現在先放片子來看!&rdo;

山室拿起麥克風離開講臺，移到旁邊角落的椅子上。相良開了放影機的掣，跑去關燈。禮堂暗下來，銀幕上映出《第三個男人》的最後一幕。音樂響起，山室的解說透過擴音器傳出來。

&ldo;這是大家熟悉的名片《第三個男人》。像這麼花時間攝影的最後一幕很少見，留下透視的構圖和深切的音樂餘韻。多事的美國人、失去一切之後毅然離去的歐洲人。這一幕象徵了戰後不久歐洲人的心態!&rdo;

這是山室派的象徵主義。晴美暗笑。旁邊有人走近。

&ldo;是我!&rdo;相良聲音。&ldo;坐這裡還可以嗎?&rdo;

&ldo;嗯。請坐。&rdo;

&ldo;不。坐久了屁股會痛，我想站一會。&rdo;

習慣黑暗之後，隱約可見相良依牆而立。晴美的視線回到銀幕。接著是那部片名很長的最後一幕，然後是《旅情》、《大鏢客》、《教父》、《離愁》等等有名的最後一幕，配上山室充滿&ldo;哲理&rdo;的解說。

&ldo;快結束了吧!&rdo;相良自語著，回到放映機旁。

&ldo;最後要介紹的是《二零零一年太空之旅》的最後一幕。胎兒在太空裡飄浮的印象，象徵了全新的科幻電影世界。可惜其後的科幻片，都像《星球大戰》、《第三類接觸》那般偏重於感性的一面……&rdo;

畫面上的映像消失、剩下白色的四方框。相良關掉機掣，會場更暗了。觀眾發出鬆弛下來的嘈雜聲。相良的鞋音往門邊走，花三四秒時間摸索開關。燈亮了，晴美眩目的一直眨眼。

5

大家等候山室回到講臺。可是一直不見山室出現。相良沿著牆壁走到前面，對椅子上的山室說：

&ldo;老師，請作最後的致詞……&rdo;

山室靠在椅背上垂著臉。晴美覺得有異，跑上前去。

&ldo;老師怎麼啦?&rdo;

&ldo;好像睡著了。&rdo;

&ldo;不可能的!剛才明明還在講著!老師!老師……&rdo;

相良用手搭在山室的肩膀一搖，山室的身體一骨碌的突然往前撲倒在地。晴美嚇得魂飛魄散。

山室的白色呢絨衣背染紅一片。椅背上也是紅的。塑膠椅子上好像有東西刺穿的裂痕……

&ldo;哎呀!&rdo;坐在最前排的中年女客尖叫一聲。&ldo;他死了!他死了!&rdo;

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