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臨別時刻(第1/3 頁)
一株長勢喜人的梨花樹下,有一個不算大的石桌,以及四方石凳。
洋洋灑灑的粉白梨花瓣,隨著靈氣攪起的微風,不停的從枝頭飄落,將樹下的石桌石凳,以及正坐在石凳上暢飲的人鋪滿。
梨花樹下坐著三個人,一個身著深紫色的華麗道袍,一頭濃密的青絲被一根木簪整齊的挽起。
一絲不苟的樣子,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平時一定是一個做事認真細緻且嚴肅的人。
坐在他對面的則是身著金色道袍,臉上帶著溫和笑意,正手拿酒杯,一邊和深紫色道袍的男子對飲,一邊拿眼睛梭著趴在桌上的白衣女子。
趴在桌上的白衣女子,正好坐在了紫袍和金袍兩位修士的中間。
從她的身上,傳來濃濃的酒香,她的青絲和肩膀以及背上,已經鋪滿了一層粉嫩的梨花花瓣。
不過她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正安靜的趴在桌上,整張臉都被埋進了雙臂間。
夜天賜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青天白日下,他的師尊,還有兩位師祖,在梨花樹下大大方方的斗酒。
而人菜癮大的師尊,往往是第一個倒下的,就像此時一樣,她早已醉的不知東南西北,倒在石桌上呼呼大睡。
金池師祖和神宵師祖,依舊淡定的,臉不紅心不跳的喝著酒,還有心情調侃幾句。
“弟子見過兩位師祖。”夜天賜無聲的嘆了口氣,走上前恭敬的對著神宵和金池行禮。
“天賜來了啊,又來接你師父回去嗎?”金池放下手中的酒杯,對夜天賜笑笑說道。
“是的,師祖。”夜天賜沉聲答道。
“嗯,去吧,小心點,別把你師父弄醒了,不然,少不得你要吃點苦頭了。”神宵這時候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淡定的對夜天賜說道。
夜天賜這次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對兩人行了一個禮,然後熟練的上前,將已經爛醉如泥的單玉冰抱起,往背上一送,轉過身再對金池和神宵點點頭,沉穩的朝著雙子峰走去。
“這小子,這幾年修為漲的挺快。”金池看著師徒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輕輕嘀咕了一句。
神宵順著他的話,看向已經沒有了夜天賜身影的方向,好半響,才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下去,悶著聲音說了一句。
“冰兒的時間,不能再拖了。”說完,就乾脆的起身離開了。
金池聽到神宵的話,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他將桌上的酒杯拿到手中把玩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坐在桌子上,陽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不知為何,辰元見到丈夫被陽光拉長的身影后,總覺得有一股莫名的悲傷和頹廢從對方的身上傳出來,是那種無論如何,都趕不走,驅不散的頹廢,以及悲傷。
“霆哥,不是和冰兒斗酒嗎?怎麼突然傷感起來了。”辰元不喜歡看到丈夫身上的這股頹廢,上前兩步,坐到他對面問道。
金池被辰元的聲音驚動,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他抬起頭,對著妻子露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
“師妹,冰兒,我們…”卻不知為何,金池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似乎他在這個時候,失去了語言的功能,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己的意思。
夫妻多年,即使金池沒有明確的說出未出口的話,辰元還是懂了丈夫的意思,她原本溫柔的眼睛,在第一時間也充滿了擔憂和哀傷。
是的,單玉冰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自從八十年前,她執意舉辦了盛大的收徒儀式,昭告天下她收了此生唯一的弟子後,就再也沒有出踏出過天元門的駐地半步。
前面二十年的時候,她親自教導夜天賜,不論是功法,還是術法,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