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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費兄語重心長地對我說道:&l;你總是受那三人的欺侮,這不是長久之計。&r;我含著淚,點了點頭,囑咐他不要聲張,不然定要討來毒打。他卻悄悄對我講,&l;不要聲張,你把毒藥交給我,我為你報仇&r;。我聽了費兄的話吃了一驚,流淚道不能拖他下水。費兄卻在沉默半晌之後,忽然問我人死後的事情。
&ldo;聽我一一回答了提問,費兄壓低聲音,問我返程的大致日期,又道:&l;很好,你需要在半個月,十四天後的亥時,再隨那幾人來這裡住店方可。放心交給我吧。我心中已有天衣無縫的計劃,你只管放心把毒藥交給我便好。&r;見費兄如此費心,我便取了毒藥。實話說,我的草藥被那三個人奪走販賣,至於剩下的,都是些無處可賣的毒藥。於是,我挑選了最好的毒藥交給費兄,那毒藥但凡吃一點,便會昏昏欲睡,一覺長眠。費兄拿了藥,拍拍我的肩膀,道了聲&l;珍重&r;便起身離開了。
&ldo;昨天,我在途中假裝迷路拖延時間。雖然免不了一頓打。但是我成功了,直到亥時才帶著那三個畜生到了酒店。我聽酒店老闆的話,才知道費兄的妻子忽然去世了。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費兄忽然回到酒店,視察一番後,對那三人講,酒店的房源緊俏,但是我們仍可考慮睡在停屍間隔壁的房間內。那困頓不堪的三人,沒有多想,隨口答應了下來。接著,費兄親自為我們端上了飯菜,經過我身旁時輕輕耳語:&l;不可用米飯。&r;那三個畜生見菜多米不多,便紛紛搶了我的米飯狼吞虎嚥,果真中計。
&ldo;隨後,我跟著三人回屋躺下,轉眼間他們便沒了生息。費兄悄悄找到我,將全盤計劃悉數交代與我,為我開了門,要我背上他妻子的屍首,於是我便按照計劃依次……沒想到還是……費兄,我對不起你!&rdo;說著,兇手轉過身對年輕人連連磕頭。但那年輕人大汗淋漓,哪敢作答。
蒲先生見狀,走到縣令身邊耳語幾句。縣令點點頭,最後判了兇手被充軍,而酒店兒子則被絞殺示眾,勉強留了全屍。
槐兄半醉的聲音,又將我從四年前的回憶中恍然拉回了酒席,他笑著舉杯說道:&ldo;無意冒犯,說不準店家的人與兇手還有關聯呢!&rdo;
&ldo;魏槐兄弟,實在厲害!今日有幸相會,真是我蒲松齡的運氣!&rdo;蒲先生也是雙頰微紅,他興奮地與槐兄大聲嚷著,連連碰杯。接著,蒲先生又將後續查出酒店兒子是主謀的經歷全盤托出。
王御使聽得,驚訝得合不攏嘴。槐兄則不時笑著點頭。講完之後,蒲先生面帶歉意地對王御使一抱拳,道:&ldo;王御使,之前並未將完整實情相告,我實在太過失敬!&rdo;
王御使大笑三聲,對蒲先生一拱手道:&ldo;蒲先生的才智,我王某人相差太遠!佩服佩服!&rdo;
蒲先生舉杯答禮,又轉向槐兄道:&ldo;魏槐兄,此前確曾有人隱約感覺兇手假託屍變的詭計,但能挖掘更深,洞悉真正幕後主謀的人,你可是第一個!容我向廣平名捕致以最高的敬意!&rdo;說著蒲先生舉起酒杯搖晃起來。
我和王御使也紛紛起身,陪著蒲先生一同向槐兄舉杯致意。槐兄連忙起身回敬。
觥籌交錯之間,早已滿面通紅的王御使忽然起身,搖頭晃腦說道:&ldo;諸位,莫過於貪杯,明天我們還有工作。&rdo;說著,他又搖搖晃晃坐下,將酒杯放在了一旁不顧,打起盹來。我不禁暗暗稱奇,這般氣氛之下,王御使居然還對工作之事念念不忘,半醉半醒間竟然還勸誡起來,好一個責任感強烈的御史!
蒲先生、槐兄和我雖是醉了,但未失神志,紛紛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