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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見情況不妙,連忙叫媳婦去請彥寧醫生。很快,她帶著彥寧匆匆趕來,彥寧看到驁的慘狀大為震驚,他簡單替驁包紮之後,抱著他放在床上,便匆匆跑回家喊了幫手,幾個人一同救助身受重傷的驁和相如爺倆。
&ldo;我四下巡視屋內的狀況,只見器具傢俱,盡數被砸得粉碎。我喊媳婦好生照顧相如的獨子福兒,自己咬著牙下地,取來掃帚收拾地上一片狼藉。到晚上,彥寧為我簡單處理後,要我回家休息,相如虛弱地求我媳婦代為照顧福兒一晚。我則吩咐彥寧在馮家留下了人手,才和媳婦帶著福兒回了家。
&ldo;第二天我一睜眼,便翻身下床,趕去馮家檢視情況。相如支著柺杖為我開了門。我進門見彥寧和幾名幫手依舊在手忙腳亂打點著驁。彥寧見到我,拉我到一旁,說相如的情況不必擔心,過一個月便能痊癒,也不會落下殘疾。而說到驁,彥寧口氣沉重,說驁九死一生,不但受了內傷,即使僥倖得以活命,右手也將就此落下終身殘疾。我想馮家的家務原本由驁一手把持,若是落下了殘疾,可如何是好。而彥寧早轉身繼續為驁處理傷勢了。
&ldo;我看看時候不早,連忙回家,要媳婦準備了驁父子兩人以及彥寧和他助手們的伙食。接著我和媳婦將伙食統統搬去了馮家。相如看見,流著淚連聲稱謝。彥寧勉強一笑,稱了謝,便繼續處理驁的傷勢去了。過了半個時辰,驁躺在床上漸漸恢復了意識,他睜眼看到彥寧,對他微微頷首致謝,喉嚨裡發著幹啞的聲音。我此生從沒見過驁那時流露出的悽慘眼神。
&ldo;相如跪在驁的床邊,問驁可要飯食。驁睜著眼睛微微點頭,相如便丟去了拐,盛起飯,顫抖地用勺子往驁的嘴邊送。驁勉強地扭過頭,張口吃了米飯,費力嚼了幾口。忽然……&rdo;樂當家忽然住了嘴,他雙目緊閉,淚水簌簌而落,右手緊緊捂著嘴不肯開口。
我、槐兄、蒲先生、王御使四人,緊皺著眉頭,悲痛地看著樂當家。
&ldo;驁……驁他……&rdo;樂當家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
我們紛紛垂著頭,一言不發。空蕩蕩的屋內,迴蕩著樂當家撕心裂肺的哭喊。目送兒時知己,飽受摧殘後嚥下最後一口氣,這切膚之痛,我這樣的旁人永遠無法體會。
&ldo;原……請原諒我的失態,各位……&rdo;樂當家抬袖擦著臉上的一道道淚痕。
足足過了半炷香的工夫,樂當家才逐漸平復了情緒,鞠躬道:&ldo;萬分抱歉,因為我的失態耽誤了諸位的寶貴時間。&rdo;
王御使連忙起身,鞠了更深的一躬,道:&ldo;樂當家,此事當朝該負起全責。我怎敢再接受您的歉意?&rdo;
樂當家沒有言語,只是又鞠了一躬。隨即落座,道:&ldo;驁……剛咀嚼兩口,忽然大聲咳嗽起來,被鮮血染紅的米粒噴灑在床榻上。彥寧大驚失色,連聲叫喊驁的名字,但是驁卻瞪大眼睛,再沒有了回應。在場的人登時哭成了一片,相如更是哀號不止。半晌,彥寧垂著頭,對相如說道:&l;沒能救回驁,我實在無顏再見,只願相如公子準我全數負責驁的喪葬費用。&r;相如只是大哭,沒有責怪彥寧,也沒拒絕他的意願。
&ldo;驁剛入土,相如便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抱著福兒去衙門流著淚告狀。但誰承想那貪贓枉法的李縣令竟然不肯受理,說什麼證據不充分的鬼話!他竟把訴狀丟給相如,要他莫再叨擾!
&ldo;我那天見相如哭著回來,便扶住他,問李縣令的說辭。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