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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闕聽她一口一個梨子,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旁邊的冉紗見此,便嘆息著上前道:「江闕,現在還是先等醫生出來,看看聞梨的情況。其他所有的事,統統都往後放一放。」
幾乎冉紗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就被開啟。
接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醫生慌張出來道:「先生,ab型血漿不夠了。現在亟需大量輸血。」
「我馬上讓人去附近醫院調新鮮血液,至於現在——」江闕直接揪著聞祁之的衣襟將他拎起來,「他是阿慈的弟弟,帶他去…」
「不,我不行!」
不等江闕說完,聞祁之就臉色煞白地摁著他抓著自己衣領的手,表情十分惶恐,還帶著幾分忌憚。
江闕見此擰眉,眾人也都不解地看著聞祁之。
聞祁之反應過來自己表現的太過於激烈了,垂著眼,嗓音發顫地含糊解釋道:「我…我是o型血,我、我不能給阿姐輸血。」
江闕眼裡流露出一抹探究,但僅僅只是一閃而過,丟開聞祁之問其他人,「你們誰是ab型血。」
「我是。」冉紗撩起袖子說,「抽我的。」
醫生白著臉搖搖頭。
他這一個搖頭,生生讓江闕把心臟吊到了嗓眼處。
「你什麼意思?」
「先生,」醫生說,「小夫人本就凝血功能不好,再加上多處骨折、出血,需要非常多非常多的血漿。僅僅一個人,肯定不夠。」
「去…去!馬上去把附近醫院能調動的ab型血漿都調過來!」江闕覺得自己耳朵在嗡鳴,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你們誰是ab型的血…誰是ab型?把別墅裡的人全都叫過來!全都叫過來!」
一時間偌大寂靜的走廊裡,只有江闕絕望的嘶吼聲迴蕩著。
幾乎下一瞬,顧澤說他是ab型號血;宴叔則立馬聯絡各大醫院,並吩咐別墅的人都過來。
走廊亂成一團,而在手術室裡,儀器的『滴滴』聲越叫越響。
窗外又下起了雪。
-
三個月後。
一個穿著柔軟白裙的小姑娘掀開蠶絲被子,赤腳下床。她露在外面的兩截兒小腿,纖細而脆弱,像是風一摧就會折了似的。
許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緣故,原本瑩潤透亮的肌膚帶著種病態的蒼白,就連面板下的淡青色血管都依稀可見。
尤其身上各個關節以及腦袋上纏著一圈圈彈力繃帶,看起來像個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不過最讓人在意的是這個房間。
原本的粉色窗幔全都被拆除,和一些帶著尖銳稜角的擺設統被撤掉不說,還擺滿了各種看著價值不菲的精密儀器。以及桌子、床腳、牆角所有但凡會給人造成傷害的地方,統統都被厚厚的海綿包裹著。
聞梨赤著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拉開房門,刺眼的陽光瞬間就從走廊上鋪天蓋地地照了進來。
她不適應地抬手遮了遮。
下一瞬,老人慈祥的眉眼就落在了她的視網膜上。
「宴叔,」聞梨清了清沙啞的嗓子,但說話的時候仍舊還是須軟無力,「哥哥還沒回來啊。」
「先生十五分鐘前發的訊息說回來,估計快到家了。」
聞梨哦了聲,扯出一抹虛弱縹緲到像是泡影的笑,「哥哥最近天天兩頭跑,都累壞了。」
宴叔憐惜道:「小夫人,只要你好好的,先生再累都開心。」
三個月前,聞梨從圖書館門口的臺階上摔下來,全身多出骨折,顱內也有淤血,險些顱腦損傷導致死亡。要不是沃克妙手回春,幾次三番地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她現在,恐怕早就下去陪她媽媽了。
不過她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