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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別太擔心。」方助理從善如流安慰,「我們老闆的性子就是這樣的,喜怒無定的。」
別說宋醉即便是他也經常有伴君如伴虎的感受,他見少年的表情依然沒好轉開口:「你要不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晚上我在裝貓爬架動靜太大,賀先生發訊息說再吵就搬出去。」
「這沒什麼。」
方助理暗暗鬆了口氣,那位大人物如果真想宋醉搬走根本不會發訊息,他突然感覺到他這位老闆對少年莫名容忍。
「嗯我回了訊息。」
「回了什麼?」
在方助理看來一般都是好的或者知道了,雖然顯得有點笨嘴拙舌不過不會有什麼風險,賀山亭最反感油嘴滑舌的人了。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投去鼓勵的眼神對方才小聲開口:「我回了句好的老婆。」
方助理:「……還是買張車票回西南吧。」
他同情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連向來報喜不報憂的方助理都這麼說,宋醉感覺自己能留下來的機率太低了。
當方助理走後他翻開訂票網站,不知道連夜離開還來不來得及,螢幕上浮現餘票資訊。
回西南的票價是五百八十塊。
望著票價宋醉突然感覺自己還能忍忍,作為長輩應該不會計較這點錯誤吧,他帶上椅子坐到對方房間門口,自覺帶上把雞毛撣子。
不過賀山亭回來得實在太晚,負雞毛請罪的少年眼皮昏昏沉沉,忍不住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在夢裡他聽見一陣腳步聲,想要睜開眼卻聽不見,只能感受男人在自己臉上投下陰影,如同伏在自己身上。
賀山亭低下頭,少年細密的睫毛垂在臉上,年輕的唇泛出水光,如同懲戒般伸手封住唇。
而夢裡的宋醉只感覺有東西覆上自己的唇,冰涼粗礪的質感緩緩研磨,真實得彷彿近在咫尺。
椅子上的他從夢裡驚醒,再睜開眼時什麼也沒有,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只有風裡凜冽的薄霧氣息。
次日負雞毛請罪未果的宋醉凌晨五點下樓吃完飯,即便內心一片忐忑他還是沒放棄背單詞,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天才,能做的只有比別人更努力。
賀家的早餐向來豐盛,僕人們端上今天的一盤盤早點,遠遠望著全是綠色的。
西藍花。
西藍花。
還是西藍花。
雖然宋醉什麼也能吃,但望著一盤盤墨綠色的西藍花沒有任何食慾,他忍不住問僕人:「今天怎麼都是西藍花呢?」
「賀先生吩咐的。」
少年回過神來這便是對他的懲戒了,他在心裡鬆了口氣,好訊息是今天不用買車票了,壞訊息是他得把西藍花全吃完。
他邊告訴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邊閉著眼把西藍花全吃了,電視裡開始播放宣傳誠信的公益短片。
小孩兒不小心砍倒了大伯最喜歡的櫻桃樹,鼓起勇氣對大伯承認錯誤,大伯欣慰地摸著侄子的頭:「伯伯怎麼會跟誠實的孩子計較呢?」
宋醉突然有那麼一點羨慕,這才是長輩應該有的樣子,然而人不應該這麼貪心,賀山亭沒趕他走已經是萬幸了。
可勤奮的他背完單詞吃完早飯晚起的賀山亭還沒起床,只能把粒瑞士糖悄悄放在了對方房間門口。
放下後他搭公交去上甜品課,他把老師的話原原本本記在本子上,連每次放奶油的克數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記這麼細有用嗎?」
馮思文猶豫問。
不過當少年做出的甜品同老師分毫不差後他就知道是真的有用,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覺,宋醉如同班裡的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