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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終於徹底喚起了儀華心中悲痛,在親眼見到徐增壽屍首那刻的悲痛!她握在腰間佩劍的手倏然一緊,緊跟著只見一道冰冷的白光晃過,鋒利的劍尖已直指徐輝祖。
指向胸膛的一劍來得猝不及防,徐輝祖臉上明顯露出一絲驚詫。
儀華卻無視徐輝祖臉上的驚詫,兀自恨意森然地盯著他切齒道:“果真是你!徐輝祖,那是你親弟弟!你明知道他視你如兄如父,你卻以你認為的忠義來束縛他!你知不知道,他今年九月才過而立之年啊?!就因為你——你……”說時情豬陡然崩潰,儀華“啊”地一聲低叫出,劍瞬時一偏住前一刺,尖銳的劍尖立時刺入徐輝祖胸膛。
徐輝祖猙獰著臉色吃痛一聲,手不顧長劍鋒利,他一手抓住劍端,微弓背抬頭諷刺一笑:“原來燕王妃大駕光臨此地,是為了親手殺你在下?”
“親手殺你?!”儀華尖聲一叫,猛地一下抽回長劍,染紅的劍尖一點一點滴下血珠,她也一邊流淚一邊恨聲道:“你還不配!若不是為了三弟留下的遺書,我豈會來見你這個滿口忠義,卻又背信棄義的小人?”說著鬆開嚇得嚎陶大哭的二皇子,從衣襟口掏出一封已拆的信函,朝徐輝祖臉上扔去。
徐輝祖怔然的看著信函打在他臉上,又飄落在地上,半晌他才拾起信函開啟一看。
見徐輝祖閱著遺書的臉上陣陣變幻,儀華愴然大笑一聲,仍然止不住眼中淚水,哭笑道:“看到了?他說你告訴他徐家以忠義傳家,他忠義兩難全,只有一死方能敬忠守義!可笑你這個自稱忠臣的人反而存活在世!而三弟至死,都還要讓我保你一條性命!”
儀華字字聲淚俱下,徐輝祖大慟,雙唇幾欲噏動呢喃。
儀華卻猶覺不夠,喊出壓在心頭三年的憤怒:“當年謝氏臨死之前,以熙兒作威脅,讓我保熾兒世子之位,讓我發毒誓守一輩子活寡!好,誓言未來得及發,熙兒就被救下,我也不追究。可你呢?你當時答應過什麼?無論何種情況都要保他三兄弟性命,可實際你卻下今無論死活,都不可放熙兒逃回北平,讓他小小年紀就揹負了十幾條人命?!”
說到這,儀華想起熙兒在她懷中哭泣的一幕,心中登時一陣絞痛。
許是情緒過激,又受徐增壽這般死去的打擊,儀華忽覺眼前天旋地轉,她竟是一時站不穩,身體搖搖欲晃。
此刻,儀華只感她似要不支倒下,忙吃力挪動仿有千斤重的雙足,行到供桌那有個支撐之力,卻不及邁出一步,就聽記憶中朱棣的聲音焦急的叫了一聲“阿姝”,隨即便落於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剛硬胸膛。
朱棣一接住儀華纖細的身子,連忙在儀華耳畔溫柔而焦急道:“阿姝,為什麼你總是這樣任性?不拿你自個兒身子當一回事?你先堅持一下,我立馬帶你去道衍那!”說話間,早已打橫抱著儀華在懷中,看也不看一旁的似受極大衝擊的徐輝祖,就要往外走去。
意識模糊間,儀華強打起一點兒精神,扯著朱棣衣袖請求道:“皇上和大皇子已自焚,葬身火還屍骨無存,只留下了二皇子一滴血脈,臣妾懇求王爺讓魏國公作為仲父教養二皇子三年……”
話猶未完,儀華卻已用盡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竟失說話之能。
迷糊之間,隱隱約約聽到朱棣在耳畔一貫溫柔而低沉的輕喚——阿姝,也聽到徐輝祖似乎不減銳氣的向朱棣爭執他有生父徐達留下的免死勳券,再然後她的意識終於全然模糊,昏厥不醒。
無力醒來的昏迷中,她幾番醒來,又幾番睡去。
渾渾噩噩之間,總有一雙佈滿血絲的深邃眼睛,灼灼如日得盯著她;又有一雙粗糙而溫暖的手,緊緊地擁著她,輕輕撫著她鬢間汗溼的碎髮。
她知道,擁著她看著她的人是朱棣,所以她放心的任由自己昏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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