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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如果我是他的班長,一定天天端茶倒水伺候我。
為了緩解自己目前的窘境,我也只好透過動嘴來緩解這營帳外的僵硬氣氛。我穩好語氣,對旗娃說:&ldo;哎,是他不懂,偵察任務要搞好,一年半月不洗澡,這是咱們偵察連傳了幾十年的老話,他沒上過戰場,他不懂。&rdo;
其實偵察連哪有這句老話,是我現編的罷了。
&ldo;別掰了,動吧,還有傢什要搬嘞。再杵上一陣,我們這黃連,可又要訓話了。&rdo;劉思革踩熄了菸頭,拍了我一下。&ldo;黃連&rdo;是對黃班長的戲稱,因為他是連職幹部嘛。
&ldo;再大的氣,也得憋著,反正任務一出完,咱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rdo;劉思革懶散著身子,說著走了出去。
默聲不語的王軍英,也熄滅菸頭跟上腳走了出去。看著他那規矩的背影,我總覺得有幾分不順眼。也許,是因為黃班長剛剛拿他來跟我做了比較。
&ldo;黃連黃連,倒苦不鹹!這不是掰不掰的問題,是本身就這個理兒啊!&rdo;旗娃繼續用他的北方口音為我辯駁著,&ldo;都說弄潮兒向濤立,手握紅旗旗不濕,但這紅旗不濕,人還得濕呢。咱們偵察兵往山上摸,哪有不邋遢的理兒?這黃連啊,就是太講究了!&rdo;
&ldo;好了,好了,弄潮兒!苦話就當沒聽見,待會兒規規矩矩的換一身就好了。&rdo;我止住了這愣頭青的抱怨。人在屋簷下,哪有不低頭,等會兒讓黃班長聽到可就不妙了。如果出了任務回來,他要在任務報告裡寫我幾句,這功就立不了了。
古有勾踐臥薪嘗膽,今有我吳建國憋屈盼立功,我在心裡怨叨著。要是當年我那上軍校的機會沒被吊銷,現在肯定也是個連職幹部呢,那還用得著受這氣!等我上了前線,可真得要好好露兩手才行。
經過這一出,那個故事暫時被我拋到了腦後。我一路在心裡怨叨,跟著他們走出了營地。
走到軍卡車,就看到物資已經被搬運出來了。黃班長站在車前,跟兩個小戰士清點著什麼。扭頭四看,沒有見到李科長和鄧鴻超的影子。我憋著剛才那檔子怨氣,參加進了搬運物資的行列。人多手雜,不一會兒,擺在地上的物資都給理了個順。
嶄新的&ldo;大五葉&rdo;迷彩服、冒著槍油味兒的衝鋒鎗、木箱子釘著的彈藥、手榴彈、食品罐頭、壓縮乾糧、手電筒……數不清的裝備足足壘了好幾平米。仔細瞧這數量,再一一攤分,好傢夥,黃班長說得不錯,看來真要走一趟遠路。
&ldo;槍也上新的了?&rdo;劉思革提起一把嶄新的衝鋒鎗,臉上揚出欣喜。
旗娃則抓出一套疊好的&ldo;大五葉&rdo;迷彩服,悠揚著嗓門說:&ldo;得嘞,大五葉換下小黃花,個人衛生頂呱呱!&rdo;
他口中的&ldo;大五葉&rdo;和&ldo;小黃花&rdo;都是咱們偵察部隊配發的迷彩服。改制前的部隊,除了咱們偵察兵以外,其他官兵都是清一色的&ldo;三紅一綠&rdo;六五軍裝。這套帶著花色兒的迷彩服可是我們的寶貝,穿著它走在一片&ldo;國防綠&rdo;的軍營裡,特別顯擺。
是的,旗娃這話明顯是說給黃班長聽的。但黃班長正在清點著裝備,沒理會他。我也拿起一套&ldo;大五葉&rdo;,乾笑了一聲。斜眼看著黃班長,我心想,幸好就要出任務了,戰場才是檢驗軍人的最好場所,哪怕這次任務是要往邪門的地方鑽,但你這個沒有上過戰場的指戰員,定會在我面前出洋相!
旗娃那話還沒說完呢,王軍英就轉身拍了他一個後腦勺,平日裡話不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