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姜悟豈能如他所願。
手上被掐過的地方一碰就疼,他將手臂虛虛放在軟塌扶手上,幽幽道:「跪到朕身前來。」
殷無執眉心一跳。
姜悟又道:「你若不聽話,我便派人將你衣裳扒了,關進鐵籠子裡去。」
殷無執豁然抬眼,目若鷹隼,陰鷙無比。
姜悟神態自若。
官大一級壓死人,他知道殷無執一定會妥協,說到底,姜悟是皇帝,而殷無執代表著定南王全族,沒有絕對的把握,不會輕易撕破臉皮。
果然,只一瞬間,殷無執便換上了臣子該有的態度,他抬膝向前,跪行到了姜悟身畔。
身高腿長的世子殿下,一跪下來也就比軟塌上的昏君高上那麼一點。
這麼近的距離,殷無執那張得天獨厚的臉便越發清晰矚目,說一句視覺盛宴也毫不誇張。
衝著這張臉,誰敢說姜悟不是真的饞殷無執身子?誰敢說他不是沉迷美色無心朝政罪該萬死的昏君?
姜悟欣賞著他白璧無瑕的面容,有心上手冒犯一把,又害怕對方再擰他手臂。
手指抬起又縮回,他道:「齊瀚渺。」
齊瀚渺是他的貼身內監,聽到傳喚便立刻奔了進來:「奴才在。」
「你去尋根繩子,把他的手捆起來。」
這樣再行輕薄,殷無執便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羞辱效果加倍,實在完美。
齊瀚渺心情複雜。自打這位登基,他就越發猜不透對方的心思,尤其近日行事更是令人迷惑的緊。要知道殷陳兩家在當世可謂是位高權重,先帝費盡心機想要制衡朝堂,恨不得讓他們鬥得你死我活才好。
今帝卻拿陳家嫡子去要挾殷家世子,這和逼著殷陳兩家合謀叛逆有什麼區別?
要說他是心悅殷王世子,可這會兒卻又當著這麼多奴才的面兒羞辱對方,哪有半點珍視人家的態度?
但若只是覬覦對方的美色,世間美人又不止殷王世子一個,就因為這個得罪殷陳兩家委實有些說不過去。
齊瀚渺不太相信,天子會是為了貪圖一晌歡愉連命都不要的人。
他取了繩子過來,卻又實在不想得罪定南王府,站在殷無執身畔,神色猶豫。
其實若姜悟看上的是殷陳兩家的庶子嫡女都說得過去,可他偏偏看上的是人家的嫡子,還是有功名在身的嫡子,這就著實有些欺人太甚,追古溯今,也未見過哪個君王昏頭至此。
殷無執顯然並不想讓他為難,主動伸出雙腕,示意齊瀚渺儘管動手。
齊瀚渺心中感動,小聲說:「得罪了。」
麻繩剛纏上殷無執的手腕,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傳喚:「太皇太后駕到——!」
不等眾人反應,一聲怒喝已經傳來:「放肆!」
鬢角已經微微發白的女人箭步行來,目光森寒地指著齊瀚渺,道:「把這以下犯上的奴才,拖出去杖斃!」
齊瀚渺渾身一顫,當即丟了繩子,瘋狂磕頭:「太皇太后饒命,太皇太后饒命!」
姜悟遲疑地看向對方,在腦子裡搜尋到了自己和對方的關係,道:「皇……祖母?」
周圍人沒有異議,他便明白自己喊對了。
上回他割脖子的時候只見到了自己的親生母后,當時聽說文太后隨太皇太后一起去禮佛了,他看向伴在皇太后身邊稍顯年輕的女子,想必她便是文太后了。
姜悟也是到了這裡之後才發現自己有兩個母后的,一個是親生的,在他未登基之前只是一個妃子,他登基之後,對方便母憑子貴成了太后;還有一個便是文太后,乃他父皇正妻,她膝下無子,又深得皇太后寵愛,便留在宮裡,順其而然地做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