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3 頁)
」恩慈也冷淡的客氣著。
這么巧的事——雋之再也無法平靜了。
在電話中冷如冰鋒,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她,就坐在旁邊,而且又是王森的女朋友。他心中千絲萬縷,想多講一句適當的話都沒辦法。
好在禮拜開始了,才能掩飾他的尷尬。
不知湯恩慈怎么想?
整個禮拜,他沒聽見牧師說什么,全神貫注,緊張萬分地在留意身邊人的動靜。
湯恩慈非常鎮定,她甚至連姿式也沒變過。
他想起護土的話,「她沒流過一滴眼淚」。她真是個心如鐵石的人,她也交男朋友啊!而且還是「北斗星」社工。
好不容易挨完了禮拜,雋之已是一背的冷汗。
他想對湯恩慈表示歉意,卻不知從何說起。
「一起午餐好不好?」王森是個熱心的人。
雋之本應拒絕,可是他想找機會對恩慈說句什么話,以令自己心安些。
「不打擾嗎?」他硬著頭皮說。
「當然不。」王森心無城府,「我仍喜歡熱鬧。」
於是,他們在一間西餐廳坐下。
雋之還不敢和恩慈的視線對正,他總覺得心中有愧。介紹時的印象是,恩慈面板很白很細,人很冷,但——很漂亮。
一直是王森在講話,這個大公司的行政經理果然口才甚好,可以令場面熱鬧。
「其實只要有你在,就不會有冷常」恩慈突然說。
她顯得很自然,完全沒把父親的事放在心上。
雋之看她,遇到一對深黑的眸子,充滿了智慧,但顯得冷。
王森的熱情並沒有感染到她。
「你們都不說話,只好我來說了。」王森笑,「你不會嫌我太多話吧!」
她只淡淡一笑,沒置可否。
「前幾天——我在電話裡和湯小姐講過話了。」雋之是老實人,話一出口,臉就紅了。
「哦?你們原本認識?」王森意外。
「不,不算認識。」恩慈淡淡的,「父親的意外——和李先生有點關係。」
「意外?令尊有意外?」王森顯然毫不知情。
看得出,飽和恩慈的交情還淺得很,令尊令尊的叫。
「是我不好,撞傷了湯小姐的父親。」雋之歉疚的,「而且——我在旁邊幫不上一點忙。」
「我說過——這不是你的錯。」恩慈看他一眼。
「道義上我有責任。」他說。
「事情已發生,爭責任已沒有用。」王森永遠樂天,「何況現在還成了朋友。」
兩人不約而同的對望一眼。
雋之在恩慈臉上見到一絲隱約的笑意,這笑意——動人得如此這般,他也呆住了。
他見過這種笑容的,是不是?是不是?哪裡呢?他不記得,但真的熟悉。
「你知道嗎?我根本沒有怪過你,分明是父親的錯。那段是高速公路,不可以過馬路的。而且事後你的表現,老實說,我很感動!」
「我的表現?」他望著她。
「我自己做社工的,見過不少這種例子,從沒遇到一個你這樣的肇事者。出錢出力還付出感情,護士告訴我,你守在床邊流淚。」
「我——」雋之臉又紅了。
「他就是這么一個人。」王森不甘寂寞,「心腸又軟,良心又好,認為全世界都是好人。」
恩慈望著雋之,彷彿是問:「是嗎?」
「我做事——但求盡心盡力。」他說。
「在香港,你這盡心盡力往往被人目為傻瓜!」王森說,「社會現實啊!」
雋之覺得很不好意思,怎么說到他身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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