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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眼底幾不可察地劃過一抹不安，男子面上浮現愕然不解之色，&ldo;臣做錯了什麼？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rdo;

洞房花燭夜？

多美好的說法。

&ldo;洞房花燭，是尋常夫妻才有的說法。&rdo;子曦淡笑。

在帝王之家，這就只是尋常的侍寢，也是她登基之後，從少女變成女人的第一夜。

子曦眉眼清冷，逕自掀開錦緞龍紋衾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微亂的寢衣，語氣平靜得讓人不安，&ldo;你沒做錯了什麼。&rdo;

錯的人一直是她，被人愚弄，辨不清忠奸，以至於……親手葬送了東陵偌大的江山。

心裡驟然傳來一陣蝕骨的刺痛。

子曦抿唇，輕輕閉了閉眼，平靜地壓下五臟六腑內洶湧澎湃的殺氣。

第2章 大夢一場十二載2

東陵武帝二十三年，公主子曦登基為帝，帝號青。

次年為青帝元年。

今年正是她登基第二年，十月十八‐‐東陵初冬的這個晚上，她寵幸了楚宸，讓他成為她後宮裡第一個侍寢的男子，也是沒有名分的侍君。

然而……

子曦清冷地笑笑，只覺一切恍如隔世。

&ldo;陛下。&rdo;許久沒有再聽到動靜，帳外宮婢再度輕聲開口，隱含擔憂，&ldo;陛下可還安好？&rdo;

子曦聞聲回神，視線落在龍帷之上，久久，終於淡淡應了一聲：&ldo;朕，安好。&rdo;

宮婢鬆了口氣。

&ldo;進來。&rdo;子曦起身下榻，赤足走在柔軟的絨毯上，&ldo;伺候沐浴。&rdo;

當值的兩個宮婢心裡詫異，不解為何陛下深夜沐浴，卻什麼也沒說，低眉垂眼地應了聲是，便掀開龍帷走了進來，近前伺候。

&ldo;陛下。&rdo;床上的男子開口，語調維持一貫的恭敬，恰當好處地流露出幾分溫順和不解，以及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ldo;楚宸……伺候得不好麼？&rdo;

子曦轉頭，看著床上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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