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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洛主,我已經忙完了。」
衡玉示意他坐下:「想吃些什麼?」
「我也想要一碗雲吞麵。」了念在她對面坐下。
聽到他的回答,衡玉側頭看向老婦:「老闆娘,麻煩再下一碗雲吞麵。」
她剛喊完,旁邊桌的範長平突然握起長劍,再把劍身往木桌上狠狠一砸。
撞擊聲很響,麵攤裡所有人都朝他看過去。
範長平起身,眼睛微微眯起,神色冷得好像要掉冰渣子。
他看向衡玉,冷哂道:「身為道修弟子,卻與佛修關係這麼好,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愧對道祖嗎。」
說完,直接拂袖而去。
了念:「……」
這人是誰啊,管得這麼寬。
不過他可巴不得這位洛主離他師兄遠遠的!
衡玉臉色驟變。
她神情十分難看,語氣也有些不客氣起來。
「我又不認識他,他憑什麼管得這麼寬?老闆,這是你們華城的人嗎,我與我朋友說話,他突然出聲嘲諷,未免太沒有教養了些!」
對她性子還算有些熟悉的了念:「?」
這個妖女性情從容,完全不像是會因為旁人幾句話就動怒的性子啊。
「仙子息怒啊。」老人連忙道,他真怕這位仙子一怒,他們這小店就要遭殃。
老婦人也停下洗碗的活,走過來小心勸道:「仙子,長平這孩子在外面受了些苦,所以性子有些不好,還請您理解。」
衡玉看向老婦:「所以那人真是你們華城人?奇怪,華城這邊多佛門信徒,他為何會修道,還仇視佛修?」
兩位店主互相對視,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
還是那老婦先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
衡玉坐穩,神色也恢復了淡然。
她淺笑道:「若店家不忙,可否細細道來?我實在有些困惑不解。」
了念抬手撓了撓頭。
撓著撓著,他猛地反應過來:剛剛她擺出那副反應,是在不著痕跡套話啊。
老婦和老人的確沒意識到衡玉是在套話。
這時候麵攤沒有新的客人,老人去給了念下雲吞麵,老婦有些惶恐地坐在衡玉身邊,向她介紹著範長平的情況。
衡玉見她放不開手腳,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
捧著水杯,老婦感覺自在了些:「其實長平很小的時候是很信佛的,而且一直立志成為佛修。但十幾年前他爹犯了些事,惹怒了一位大師,就被前任城主大人依照律法關進牢房裡。牢房很混亂,他爹死在獄中,只留下孤兒寡母在外面生活……」
聽到事情居然涉及到趙弘化,衡玉稍稍坐直了些。
她有預感,自己正在逐漸接近真相。
孤兒寡母的生活難免窘迫,範長平的娘親每天都要做針線活賺錢養家,晚上就以淚洗面,生生把眼睛給熬壞了。
範長平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飢一頓飽一頓,他們母子都是靠著鄰居的接濟才能勉強過活。
後來有一天,鄰居們發現範長平和他娘親搬走了,完全不知所蹤。
老人把雲吞麵端過來時,幫忙補充了後續:「現在長平回來了,我們一問才知道,原來他當年是被一位道長收為弟子,修習道法去了。」
聽完這個故事,了念微微擰起眉來:惹怒某位大師?範長平的爹是犯了什麼大事?
但他沒說話,只是看向衡玉,等著她的反應。
——他不太會處理這些事情,還是別胡亂出聲為好,免得打亂了這妖女的安排。
衡玉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他這麼仇視佛修,難道是因為當年那個大師汙衊他爹,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