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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的手掌溫度都是熱乎的。
了悟順著她的力道走進屋子裡。
衡玉讓他坐到椅子上,知道他不能動用靈力,她在他身前蹲下來, 手掌覆蓋在他的膝蓋上, 靈力傳注過去, 幫他烘乾僧袍溫暖身體。
了悟用手背抹了把臉,想擦掉臉上的雨滴。
「我來吧。」
衡玉積極道。
不等了悟拒絕,她立即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乾淨的帕子。
手半舉到空中,示意他微微低頭,她從他的眉峰開始一點點擦起,略過唇畔,擦到下巴。她擦得很慢,慢到更像是在調戲。為避免了悟覺察出問題,衡玉先發制人,指責他:「你今早上是不是動用靈力了?傷勢加重是開玩笑的嗎,你就真的不怕大道根基受損?」
「你當時太痛苦了。」了悟有些不自在地顫了顫睫毛,但還是乖乖坐在那裡讓她擦拭,溫聲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需要多靜養一段時間罷了,後果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僧袍已經被烘乾,衡玉也不起身,從他的下巴繞到耳後,幫他把耳朵和脖頸的雨珠也擦乾。
了悟終於覺出不對來。
他往後避了避,尾調上揚,疑惑道:「洛主?」
「擦好了。」衡玉收手,「你身體還很冷,我找件外袍給你披上吧。」
現在他的唇色還是蒼白的,臉上也沒什麼血色。
她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件外袍,遞給了悟讓他披上。
了悟默不作聲披好外袍,平靜問道:「圓新師叔怎麼說?」
聽到『圓新』這個名字,衡玉的思緒有幾分複雜。
了悟現在的情緒平靜得出乎她預料。
今天她清醒時是這樣,現在她避開他去找她師父求助,很明顯有事瞞著他,他還是這麼平靜到滴水不漏,讓她壓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調整一番心情,衡玉回答:「圓新前輩說,邪魔之氣現在已經與我的身體密不可分,而且因為我體內有系出同源的詛咒之力,相互疊加之下,邪魔之氣一爆發就會令我非常痛苦。」
了悟眼前就浮現出她躺在床上那被魘住,怎麼苦苦掙扎都無法睜眼的痛苦之狀。
她這個姿勢,太過方便他觸碰她。了悟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鬢角:「貧僧知道了。等下次邪魔之氣再爆發,貧僧會守在洛主身邊的。」
衡玉問他:「……你現在在想些什麼?」
「沒想什麼。」了悟笑了下,那點笑意像是蜻蜓掠過水麵泛起的漣漪。
衡玉忍了忍,還是問了出來:「……不介意和我同床共枕嗎?」
了悟撫摸她鬢角的動作一頓。
在她目光的注視之下,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再回答了一次前面的問題:「貧僧現在的確什麼都沒想。」
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邪魔之氣在她體內爆發而不救。
但宗門戒律也不可違。
於是他抱著她,卻沒有妄動任何凡俗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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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雲側躺著,一頭紫黑色澤的長髮全部在軟榻上散開,眼角微微上挑,帶著驚心動魄的蠱惑。
他正在給衡玉讀自己寫出來的攻略手冊,這本書堪稱他千年經驗之大整合。
「這男女之間總是這般,喜歡彼此試探,更喜歡在試探之後去悄悄分析對方的想法。」
「如果對方表現得過於平靜,那試探的人就容易惴惴不安,無法平靜。如果對方表現得方寸大亂,試探之人反倒能保持住平靜,在與對方相處時更加遊刃有餘。」
「當然,如果兩人不小心有了什麼親密舉動,也是表現得平靜的那一方更進退得當。」
唸完這三段話,遊雲啪地一下把書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