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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兒忙跟在後面喊:&ldo;喂喂喂,你們就這麼走了,那我怎麼辦啊!&rdo;說著跺了跺腳,欲哭無淚。馮陳禇衛腳下如飛,心想管你怎麼辦,又不關我的事,誰叫你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呢。雲兒對著遠去的他們大喊:&ldo;馮陳大哥,禇衛大哥!&rdo;聲音隱隱帶有哭腔。
倆人互看一眼,背對她稍稍停頓了一下。她忙說:&ldo;你看這,要茶沒茶,要水沒水,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天黑了,連盞燈也沒有,叫人怎麼活嘛。禇衛二位大哥,雲兒不敢求你們放了我,但求你們發發善心,諸事多予照顧照顧,雲兒感激不盡!&rdo;見他們不說話,一咬牙,&ldo;雲兒給二位大哥跪下了。&rdo;反正她又不是男兒,膝下沒有黃金,跪下求人也沒什麼丟臉的。
馮陳禇衛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耷拉著腦袋,瑟縮著肩膀,鼻子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憐。二人雖沒說什麼,但是晚上馮陳送飯上來時,特意提了盞燈,隨手放在堂前的木桌上,不僅帶了她日常換洗衣物,還多加了一個食盒。
她連聲謝過,接過食盒問:&ldo;這是什麼?&rdo;揭開一看,原來是一籃小巧玲瓏的粽子,上面壓著一張紙條,寫道:雲兒,這是我從湖州帶回來的粽子,香甜可口。你在山上好好照顧自己,公子氣消了,自然不會為難你。魏司空留。
她恍然大悟,&ldo;哦,原來他這幾天是到湖州去了啊。&rdo;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大概不是什麼好事,他看起來挺傷心的樣子。她咬了一口雞腿,蘇香脆嫩,還是溫熱的呢,不錯不錯,至少沒有在飲食上虐待她,拉著要走的馮陳好奇地問:&ldo;馮陳大哥,你知道魏司空他去湖州做什麼嗎?&rdo;見他神情頗不耐煩,忙鬆手說:&ldo;啊,我差點忘了,你不能跟我說話。&rdo;
想了想,轉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說:&ldo;不要緊,我說你聽總可以了吧。&rdo;馮陳心裡哀叫,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聒噪的女人,怪不得公子要把她送到這人跡罕至的山上,還不許別人跟她說話,真是明智啊。
她背負雙手,歪著腦袋說:&ldo;馮陳大哥,你去跟魏司空說啦,讓他將我屋裡的被子枕頭,還有洗漱用的皂角、青鹽、毛巾、香粉等物都帶過來好不好?看來我是要在這裡長住了。&rdo;說著認命般嘆了一口氣,哀怨地看了看四周,悠悠吐出一口氣,&ldo;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rdo;這裡也差不多了。
馮陳橫了她一眼,得寸進尺,得隴望蜀,她真以為自己是貴賓呢,一點自覺性都沒有。所以他第二天故意拖到中午才給她送飯來。她歡呼一聲搶過食盒,&ldo;馮陳大哥,你怎麼才送飯來,我早餓扁了,幸虧還有魏司空給的粽子,不過甜膩膩的,吃得胃裡酸酸的‐‐&rdo;揭開蓋子一看,立即垮下臉來,&ldo;為什麼只有鹹菜乾飯?&rdo;馮陳心裡哼道,你還想大魚大肉伺候著呢,做夢吧。
她可憐兮兮說:&ldo;馮陳大哥,我胃不好,身體又弱,畏寒懼風,若是日日風餐露宿,三餐不繼,常此以往,恐怕要你替我收屍啦。你看我,是不是活蹦亂跳還順眼一點?馮陳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就從廚房偷偷地端那麼一點熱湯熱菜,反正別人也不知道……&rdo;豎起拇指和食指,做了個&ldo;一點點&rdo;的動作。
馮陳搖頭嘆息,不等她說完,甩手下山了。真是,真是死性不改‐‐她&ldo;啊&rdo;的一聲大叫,這坐牢般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坐牢還好一點,至少可以跟人說說話,沒事兒就喊喊&ldo;冤枉啊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