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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止住了眼淚，她閉了閉眼，乾涸的眼眶牽扯出一抹劇痛，像閃電般劈開她的頭顱。

她頭痛欲裂，但她前所未有地清醒，她知道自己能夠掌控自己，絕不會在此時此刻發病。

她甚至抬手捉住了君徵的手，想要把它移開，想要看到螢幕，哪怕明知什麼也看不到，她也想用自己的眼睛最後送陶仲凱一程。

君徵並沒有堅持，順著她的力道移開了手掌，臨走前還輕柔地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溫熱的指腹接觸到她冰涼的面板，讓她心尖一顫。

安如不禁轉頭看向他，君徵也正凝視她，眼中是關懷與悲憫，這樣的目光像一床溫暖厚實的絨毯，又像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擁抱，勾得安如剛硬下去的心腸又變得酸軟，壓下去的眼淚也開始蠢蠢欲動。

她深吸一口氣，稍嫌匆忙地撇開頭，澀聲道：&ldo;別擔心，我能挺住。&rdo;

因為哭泣無濟於事，她不能再軟弱下去，為了那些永遠不可能回家的人，她必須堅強。

君徵視線在她臉上轉過，洞察了她的心意，他開口準備說什麼，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ldo;那是什麼？&rdo;走到投影儀前準備關機的張警官失聲叫出來，會議室內沉浸在悲痛氣氛中的人們頓時抬頭，無數人的眼光齊刷刷地投向螢幕。

螢幕不知何時亮了起來，出現一行字‐‐

&ldo;安律師，我還要殺多少人，才能幫你找回記憶？&rdo;

第47章 哨

伴隨這行字的還有一段哨聲，清悅嘹亮，安如&ldo;噌&rdo;一下站起身，她的頭痛得像被劈成了兩半，神智卻像一根繃緊的會因為一片羽毛的飄落而顫抖的琴絃。

會議室內譁然一遍，螢幕定格，投影儀播放的錄影已到盡頭，那普普通通的句子彷彿浸染鮮血，刺得每個人眼眶發疼。

不知多少人瞬間扭頭過來看她，君徵也緩緩地站起身，抬起左臂攬在安如肩上。

他不發一言，強硬地扳過她的軀體，不讓她再直視螢幕，領著她就要離開現場。

&ldo;站住！&rdo;張警官不由地出聲阻止。

君徵腳下不停，他在所有晦暗不明的目光中保持面無表情，這顯得他無比鎮定，甚至是無動於衷。

在場有人因此也恨上了他。

&ldo;不許走！&rdo;有人怒吼。

&ldo;都是因為那個女人！&rdo;

&ldo;沒有她，那個變態殺人狂早就該槍斃了！&rdo;

&ldo;是她害了陶隊！&rdo;

&ldo;為什麼死的不是她！&rdo;

……

激憤之下種種言辭不堪入耳，但也有人努力為她辯駁，徐楓語早就哭得雙眼紅腫，抽抽噎噎地嚷道：&ldo;你們是警察，怎麼能說這種話！&rdo;

於是所有人理智回籠，會議室又靜下來，君徵始終不受影響，穩穩地把安如帶出室外。

兩人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張警官追出來，欲言又止，半晌，煩躁地掏出煙盒。

會議室內又傳出聲音，錄影被重複播放，一遍又一遍，於是外面的三人一遍又一遍欣賞了陶仲凱荒腔走板的歌聲。

安如想，得什麼樣的耳朵才會覺得這樣的歌聲好聽？方梓儀和陶仲凱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再也找不到比他們更般配更相愛的一對。

地下掉落第三個菸頭，張警官抬腳碾了碾，像是終於平復了心情，粗聲粗氣地道：&ldo;他們沒有人在值班室裡找到陶隊的屍……反正現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