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3 頁)
是&ldo;能&rdo;,而不是&ldo;要&rdo;。
和他想像得截然不同,她沒有灰心喪氣,沒有怨聲載道,臉上沒有對變態兇手的恐懼,甚至沒有對自身安危的惶惑。
她的面色依然慘白,神情卻堅定不移;眼睛裡還殘留著未褪盡的血絲,瞳仁卻亮得懾人。
君徵與她四目相對,有那麼短暫的一瞬,彷彿誤闖高速公路的野生動物,被猝然天降的強光照射得渾身僵硬。
他就像是第一次真正認識到面前的這個女人,這個看似纖細的、柔弱的、被生理和心理的病痛雙重摺磨的女人,他同情她,憐憫她,直到這一刻,居高臨下的視線陡然顛倒過來!
安如仍然坐在沙發上抬首看他,君徵卻有一種高山仰止的錯覺。
他臉上不敢露出絲毫表情,心裡卻在想,原來她和他不一樣。
她才是真正的強者,和她相比,他不過是個懦弱的逃兵。
……
……
安如說到做到,她迅速從打擊中恢復過來,每天還是飯照吃覺照睡,作息規律,早晨定時起床跑步。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她現在做什麼都會多一個同伴。
君徵收拾出一間客房,安如的行李反正是打包好的,他當她的面給她拎了進去,安如沒有表示反對,兩人便默契地開始了同居生活。
經歷了闖空門,安如暫時不敢獨居,她本來的設想是搬去和方梓儀住幾天,但又怕反而連累她們母子,所以退而求其次地選擇君徵這個室友。
她信任君徵,不僅因為他幾次在她發病時拯救了她,不僅因為她感覺他是個好人,更現實地說,她早就透過陶仲凱對他的過去知道得一清二楚,由此判斷出他是可信的。
是,他是個殺人犯,進過少管所,而且從少管所出來以後有近十年的時間行蹤成謎,這些都構成了這個人的不可控因素。可他同時也是一個家庭出生絕對清白的人,父親是法醫母親是警察,父母都因公殉職,有這樣一對高尚的父母,至少在他十六歲以前的人格成形期,他肯定受到了足夠良好正面的教育。
高漫士是陶仲凱夫婦的朋友,高漫士也是君徵的朋友,安如認為這也是一個君徵可以被信任的理由。
再說了,如果君徵對她不安好心,他以前也不是沒有機會,為什麼非得趟現在的這趟渾水,要冒著被變態兇手盯上的風險?
總之她決定信任他,並非情感作祟,這是一個冷靜思考過後的理智決定,至於她對君徵的感情,以及他們之間目前處於什麼關係,安如實在沒有心力去深究。
她給自己加了運動量,君徵陪她在公園裡跑完三圈,兩人都憋著勁,到最後越跑越慢,漸漸變成步行。
&ldo;我第一次見你就在那裡。&rdo;安如停在那棵合歡樹下,抬頭望了眼入秋以後略顯凋蔽的枝葉,隨手指向石橋。&ldo;啊,不對,第一次應該是簽合同那次,我們在辦公室門口遇見,你還跟我說了一句話。&rdo;
她說起這些時唇角帶笑,仰起來的臉上投著半透明的樹影,君徵看得心頭溫軟,不由地語氣也柔和下來,&ldo;我不記得了,我說了什麼?&rdo;
&ldo;&l;借過。&r;&rdo;安如模仿他的腔調,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來,&ldo;我學不像,你的聲音特別好聽,我當時就想,這人的嗓子真是得天獨厚。&rdo;
&ldo;是嗎?&rdo;君徵臉上卻露出些微失神的表情,他把雙手揣進褲袋裡,也抬頭望向在秋風中抖抖索索的合歡樹,狀似不經意地道,&ldo;假如……這不是我本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