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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傅為我治傷,我渾身血汙,有一半是別人的血,他視若無睹地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關懷地問我:&l;早飯想吃什麼?&r;&rdo;
&ldo;君徵&rdo;模仿他師傅的語調,聽起來溫柔和藹,安如卻嚇得毛骨悚然。他微微頓了頓,語氣再度發生變化,這次是好的變化,變得堅定而沉毅,彷彿一艘行駛在茫茫海面的孤舟終於眺望到正確的海岸線。
&ldo;也是從那時候起,我發現我和師傅不一樣,我還不是一個完全的怪物,我也不想做一個怪物,我想做君徵那樣的人,是的,我想做人!&rdo;
&ldo;滴鈴鈴‐‐&rdo;
……
安如又被唬了一跳,將她從&ldo;君徵&rdo;如若新生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循聲轉頭,望向几案上突然響鈴的手機。
螢幕上跳躍著熟悉的名字。
方梓儀。
第55章 i fall
是梓儀!
安如下意識地伸手拿起手機,頓了頓,沒有立即接通。
她不知道梓儀會對她說什麼,但她記得自己還欠對方什麼‐‐陶仲凱的失蹤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十八小時。
安如並不打算隱瞞方梓儀,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她最好的朋友:嘿,你丈夫十之八九已經死了,被我曾經招惹的某個變態殺人狂害死在積雪覆蓋的深山裡,那是一個地圖上都查詢不到的小鎮,他孤獨地困守密室,血液和生命緩慢地流逝,可能在死亡的最後一刻仍然思念著你。
她還沒擬好一篇將傷害降到最低限度的演講詞,她可以接受方梓儀恨她,如果這能讓對方好受點。她更怕方梓儀不恨,不怨,從此活在傷痛與懷念中,被剩下的歲月裡綿長的痛苦緩慢地勒至窒息。
安如腦中飛速轉念,她握著電話的手指抽筋一般疼起來,神經性的疼痛讓她擰眉,咬牙,求助般瞥了眼&ldo;君徵&rdo;。
&ldo;君徵&rdo;也從回憶裡跳了出來,鼓勵地輕輕頷首,快速道:&ldo;我懷疑江帆影也是一名鴆丐,鴆丐內部有特殊的聯絡標記,這個標誌在警察播放的錄影和水塔內部的照片上都出現了。&rdo;
安如聽得一愣,這才明白他突然坦誠過去的原因,但現在沒時間細思,她深吸口氣壓下潮湧的萬千感慨,慢慢接通了電話。
&ldo;梓儀,&rdo;她開口,聽到自己的聲音既痛且啞,像爬滿鏽跡的封刀,連忙使勁嚥了口口水,努力自然地繼續,&ldo;陶陶睡了嗎?&rdo;
那頭卻沒有回答,沉默的時間越久越詭異,空氣中若有似無地生出一股張力,背景裡彷彿靜電噼啪作響。
安如的心臟往下墜,她顫抖地重複:&ldo;梓儀,你聽到了嗎?梓儀?&rdo;
然而,她最壞的猜想還是成真了。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回應。
&ldo;安律師,&rdo;男人含笑招呼,&ldo;是我。&rdo;
&ldo;我想為您朗讀一段書籍,出自您曾經推薦給我的讀本。&rdo;
&ldo;&l;……一個人的痛苦即使再深重,也會在人群中消散、退卻,化作無形,與對話者的類似情感體驗幾無二致,因此,在眾人面前公開討論深刻的個人情感不僅庸俗,也是對感情的褻瀆。&r;(注1)&rdo;
&ldo;我特別喜歡這段話,在我看來,您就像索菲婭(注2)一樣剋制,我從來沒能透過您的神情猜透你的內心。你目睹了我最不堪的一段經歷,而我很想知道,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