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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她身旁的兩個護花使者,墨菲斯點點頭,邁步離開。
自始至終,三個男人沒有互相做出過自我介紹,氣氛可謂有些僵硬。
“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土鱉私生子,不知道有什麼可驕傲的。”
“你眼中看別人驕傲,是因為你的自尊心太過強烈罷了,”妮娜皺了皺眉頭,對於這個同伴並不是很感冒的樣子,“你見過的人或許都沒有李爾見過的屍體多,收起你的那些優越吧,即使墨菲斯真的是個庸才。”
被妮娜說的有些難堪的傢伙忿忿的不再說話,只是看像墨菲斯的眼神愈發輕蔑。
旁邊的另一個傢伙不置可否,只是輕聲道:“溫德索爾家族的最後一位繼承人,他的肩膀似乎無法承載父輩那沉重的榮耀了呢,被潘塞爾魔法學院院長揮手拒絕,嘖嘖,如果是我,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個晚宴上,也真虧他還能如此淡定。”
對於魔法學院的學生來說,院長的身份近乎於神——大陸最尖端的魔法師圈子“黃金羅盤”議會的成員之一、“聖穹魔導師”稱號、十九歲獲得金橡樹徽章等等這些匪夷所思的功績和成就已經讓院長弗洛伊德的身份在學生眼中無限拔高,他的任何一句話都會被當做經典記錄在冊,聽上去雖然誇張,但是事實上所有能親自受到弗洛伊德承認並指導的學生,基本上都在日後擁有了魔導師這樣全大陸尊敬的身份。
“大陸並不止一位野路子出身的大魔導師,也並不缺一個碌碌無為的貴族少爺,庸人自擾之。”
妮娜輕輕搖著摺扇,走向了另一個圈子,此刻她眼中的墨菲斯或許僅僅是一個有著父輩光環的少爺罷了。
墨菲斯倒是沒有自己去找什麼圈子試圖融入,反倒是饒有興趣的望著大廳內演奏樂器的幾位銀髮老人,有些出神。
樂師和吟遊詩人不同,他們用自己的樂器而非嘴巴來抒發自己的情感,唐吉坷德曾經喃喃自語說吟遊詩人唱得再好聽也不及卡斯蘭迪那位維奧爾琴樂師演奏的一曲《莫里河的哀傷》,此刻的墨菲斯終於聽到了自己曾經一直好奇的“維奧爾琴”的聲音,怔怔出神。
說實話,他有些想念自己的導師了,那個邋遢卻又智慧的老傢伙。
維奧爾琴看上去和大提琴有些像,但聲音更顯低沉滄桑。
“我有個請求,”在眼前的幾位古典樂師演奏完了一曲《布拉格序曲》之後,墨菲斯突然出聲道,“不知您能否演奏一曲《莫里河的哀傷》?”
他望著那個白髮蒼蒼的樂師,後者穿著一身宮廷樂師才會穿戴的華麗服飾,看得出本身的身份應該隸屬於能為皇家晚宴演奏的大師級樂師,聽到墨菲斯的話語,這位演奏時總是微微閉起眼睛的老人思索片刻,輕輕點頭。
旁邊的幾位樂師輕輕調整了手下的樂器,隨即默契的望向了老者。
用手帕輕輕擦了擦額頭,有著精緻楓木貼面的維奧爾琴輕輕調整了一下位置,老人拿起琴弓,迥異於拜占庭傳統風格的樂句倏然響起,悠遠,滄桑。
墨菲斯呆立原地。
兩小節後,樂隊的其他樂器入聲,迥異於此刻歡快的宴會氣氛,這首曲目彷彿林中曲水,無人注意,卻靜靜流淌著自己的哀傷。
墨菲斯卻終於明白為什麼唐吉坷德會對那位孤獨演奏的樂師念念不忘,這首曲子,沒有歲月的沉澱,沒有經歷過那種孤獨,無法演奏,無法欣賞。
在森林中獨行了這麼多年的墨菲斯突然間心裡有些酸楚,隨著曲子不似大多舞曲的緩慢和哀愁,一幕幕往事不受控制的在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
閉目演奏的老人輕輕搖晃著身體,大師風範盡顯無餘,一曲結束,微微仰起的蒼老面龐竟然老淚縱橫。
墨菲斯輕輕躬身,沒有讓任何人看到溼潤的眼角,輕聲